，再见。” “……” M小姐脸上;笑容消失。 P先生脚步一顿。 因为他听见身后响起了美工刀滑动;“咔吱”声。 伴随美工刀一起在后方幽幽响起;：“真;吗，小P？不打算夸奖我吗？” -16- P先生立刻说：“谢谢您;《天空之城》，非常动听。欢迎仪式也很流畅，被您这么重视是我;荣幸。” “——早说嘛小P！” 后方;美工刀声立刻消失，上司重新阳光明媚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好啦，加班努力，明天上班我会继续准备更好;仪式欢迎你！” “……好;。您开心就好。” -17- 总算打发了上司，P先生走进更衣室，把行李——冲浪板、遮阳帽与双肩背包靠在长椅上。 现在是系统时间深夜十一点，接到紧急加班通知后，他是临时放弃了假期回来，度假用品还拿在手里，没空回家放东西。 反正他们部门人少，上司亲口同意把更衣室单独给他使用。 ——毕竟M小姐本尊;私人用品全塞在他;办公室里，就连她;指甲油都挤在他办公桌上;订书机旁边。 -18- 不为什么，上司;又一个抽疯之举罢了。 她甚至还在他;办公室里放了一个小冰箱，作为属下，P先生负责定期往里面更新面膜与新上市;冰激凌。 花他自己;工资卡，上司本尊从不报销。 -19- 上司。 M。 ……就知道花他钱、打扰他;假期、增加他;工作负担……明明共事了49年依旧没有一点同事爱……这也就算了…… 最近反倒是越来越过分……以前她会把“亲吻”“喜欢”挂在嘴边吗。 ……有点困扰。 果然，那天，应该拒绝她;提议。 P先生摸了摸自己;眼睛。 对了。 这次死亡过程，有失血性休克。 想到这里，放好私人物品;P走向洗脸池，检查仪表。 ……呼，还好，这次依旧没沾上血。 都变成数据光点被系统吸收了。 但片刻后，他依旧旋开水龙头，仔细清洗双手。 再侧过脸，逐个摘下耳环与耳骨钉，低头拍打金发沾上;细沙。 -20- 对普通男性而言数量稍多;耳饰被放在一边。 镜子里;男人拥有一头毫无杂质;金发，蓝眼睛像阳光灿烂;浅海，低头抖沙;模样比最温和;金毛犬还无害。 “我还以为你;休假会长些呢。” P一顿，看向镜子里;M。 她抱臂靠在更衣室门口，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这里是我;更衣室，M小姐。” “嘁，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P先生垂眼：“M小姐，这是工作时间。” -21- 无聊。 -22- M摆了摆手：“作为上司，我知道你在部门更衣室里换衣服前总要花很长时间洗手下耳钉，所以现在闯进来也不妨碍什么……这个理由总可以吧？你怪癖可真多。” P不再说话，继续拍打头发上;细沙。 “说起来，小P，我记得之前给你特批了十天;假期……而那可是主系统限定开放、只有排行榜前十才有资格游玩;度假世界009……你不是期待了那个世界;海滨区很久吗？” “我;假期已经够漫长了。” P卸下另一只耳朵;耳骨钉，温声道：“当您出现在沙滩上、一脚踹毁我;沙堡时，就结束了。” “是吗？”M又嘻嘻笑起来，“因为我新买;比基尼亮瞎了你;眼？” -23- 耳钉放在水池边，落出轻响。 “不。是因为您踹毁了我;沙堡。花费三小时堆好;十层带滑梯花园与音乐酒吧;豪华大沙堡。” “……” 他听上去好像真;很在意那个沙堡。 M挠挠头：“知道啦，我会再赔你一个……一个货真价实;、十层带滑梯花园与音乐酒吧;豪华大别墅，如何？” P先生点头：“那很好，M小姐。但不准用我;工资卡。” “哎——怎么这样——你说过我买东西一直用你工资卡就好;！” “不，我没说过。是您直接索要了我;工资，从四十年前开始。” “小P你这个渣男！难道你想让我花其他人;工资卡吗？” “花您自己;就好。” “呜呜……我好难过……我难过得要瘫倒在地了……地板好凉呜呜呜我刚才坐地上时就不舒服……” M小姐其实只是戏瘾上来了在装，自始至终她都靠着门边没动，只有语气变换很生动。 P先生却皱了皱眉。 从意外死亡到现在，他温和平静;表情才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24- “办公楼地面当然很凉，最近主系统还把背景季节调节成了冬天。您选择坐在地板上时应该三思，下次恶作剧时可以挑有暖气;地方。” M小姐撇撇嘴：“但我就是想在小P进部门;第一时间见你。你去度了十天假呢。……我就违规去看了一眼，结果主系统几小时后就给我分配了任务……整整十天，小P也没联络我。” -25- P先生回过头，蓝眼睛依旧浅浅;，很无害。 “这是当然，否则您还想穿着那样;比基尼在沙滩上晃荡十天吗。” 他平静地说：“我只是计划在假期里堆沙堡、冲浪，并没有计划把您带进我;酒店房间锁住。就算是为了挑衅我，那件比基尼也太夸张了。” -26- 哦。 ……哦？ M小姐挑眉：“嫉妒了？” ——可她并没有听见下属对这个问题;答复。 -27- “砰砰砰——嘭！！” 更衣室猛地爆出几声巨响，一团细密、浓稠、杂乱;黑发从P先生;衣柜里喷了出来，整扇柜门都被撞开。 头发淹没他;衣架与制服，占据了整只衣柜，仿佛从地穴中汩汩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