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送饼(1 / 2)

杜金花在厨房里听到动静, 立刻放下铲子, 往堂屋奔来。 “咋;了?!” 一进门,就看到闺女坐在桌边垂泪。她吓了一跳,随即面露怒气:“她欺负你了?!” 陈宝音抬头,模糊;视线看过去:“娘……”她想说, 娘, 你过来抱抱我。 养母让李嬷嬷传;话,伤了她;心。她本来很高兴, 养母还记得她,派遣信重;李嬷嬷来看她。可是, 通过李嬷嬷;口说出来;话, 实在很伤人心。 眼泪止也止不住, 涌泉似;往下流, 心里委屈又难过, 就想偎进杜金花温暖有力;怀抱里。却见杜金花横眉怒目,说了一句“好哇”,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有些人呐!长得人模人样!其实就是披着一张人皮!”杜金花一手叉腰,面向马车方向, 扯着嗓子道:“那心啊,是黑;!肝啊, 是烂;!一肚子臭水……” 刚登上马车;李嬷嬷,顿时脸一黑, 想要回嘴, 嘴巴动了动, 硬是张不开口。她没跟如此粗俗;妇人对骂过, 只觉有损身份, 于是铁青着脸, 喝道:“还不走?” 车夫立刻扬起鞭子,驱使道:“驾!” 杜金花犹在后面骂个不停:“缺德东西!不是人;玩意儿!我看你要吃饭被饭噎,喝水被水呛,走路跌跟头……” 李嬷嬷气得,端庄;面孔再也维持不住:“真是有什么闺女就有什么娘!” 一样;不讲理,蛮横! 上不得台面! 回到侯府,来到侯夫人跟前,李嬷嬷虽然很气,但是对侯夫人;忠心,仍是让她一五一十道来。 侯夫人听着,眉头渐渐蹙紧,急道:“这孩子!” 还是那么倔! 她管她,是为她好。嫁个心机深沉;丈夫,有什么好;?不若嫁个老实汉子,不会欺负她,能够忍让她;使性子,一辈子不受委屈。她却想到哪里去了? 幸好,她不仅仅让李嬷嬷去劝。压下脸上;烦躁,侯夫人暗自垂眸,张管事那里…… 不单单陈宝音见到了侯府来人,村北面;两间茅草房里,顾亭远也接待了一位不寻常;客人。 张管事是前阵子来送喜糖;年轻男人;父亲,早年就是侯夫人;心腹了,管着侯夫人名下极重要;产业。 此次,正是因为重视陈宝音;终身,侯夫人把他派来了。 “相信顾公子是个聪明人。”将来意说了一番,张管事捋捋胡须道。 他说话很客气,但做;事情却一点都不客气。 顾亭远神色如常,说道:“淮阴侯府自身尚且难保,如泥菩萨过江,还是不要管八竿子打不着;事了。” 张管事本以为会听到“贵府误会了”“我并无利用宝音之意”等辩解。 “你说什么!”他沉下脸。 顾亭远看着他,一向温柔含笑;眼睛,此刻一丝笑意也无,罕见;透出锋利:“淮阴侯府竟不知自己;处境吗?” 面对张管事愈发阴沉;脸色,他挑了下眉,又道:“看在贵府养育在下未婚妻;份上,奉送一句话,今上乃明君。” 这话听得张管事心头发慌,云里雾里,猛地一拍桌子:“你好大;胆子!竟敢胡言乱语!” 他只是个管事,对朝堂局势并不懂得。东家是堂堂侯府,他又是颇受信任;管事,自觉非同一般。可是这个书生说什么?淮阴侯府自身难保?简直是荒谬之言!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回去禀报你家主子,自有分晓。”顾亭远淡淡说道,端起茶杯,“不送。” 话已说完,就没有继续谈下去;必要了。 张管事脸色不虞,站起身,目光阴沉地打量他一眼,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书生! 他一定不负他所望,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报上去! 张管事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顾亭远一个人。他低垂眼眸,端着茶杯,久久没有动。嘴唇抿住,握着杯子;手指用力。 “顾公子若执意,明年;春闱只怕……”刚才张管事说话;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宝音在侯府生活了十五年,虽然不再是侯府千金,但那府里;夫人惦记她,特意差人来警告他,不要动小心思。 什么小心思?看中她身后;人情,借她之力上青云;小心思。 如果他执意娶她,那么明年春闱,他将榜上无名。 握着杯子;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气息变得不稳起来。顾亭远很生气,但并不是气自己被威胁了,而是…… 宝音从前过;什么日子?! 发现她不是真千金,将她送回原来;家里,他没什么好说。可是,既然送回来了,从此不相往来也就罢了。几次三番派人来,却非关怀和牵挂,每次来;都是下人,此次还警告他悔婚—— 实在不是正当做派! 想起刚见到宝音时,她满身戒备与冰霜;模样,顾亭远不禁心里发疼。若非十五年;养育之恩,宝音又是个重情;人,他才不会提醒他们! “大娘。”晚霞遍天,篱笆小院外,模样清隽;书生挎着篮子站在门口。 左邻右舍;看见了,都打趣道:“举人老爷又来了。” 顾亭远左右拱拱手。 杜金花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着他道:“站着干啥,进来说话。” 都定了亲;人了,板上钉钉;女婿,这么客气做啥? 闻言,顾亭远“哎”了一声,走进院子。 “你又做了啥吃食?”离得近了,杜金花闻到一股葱香味儿,看着他挎;篮子说道。 顾亭远露出一个老实;笑,回答道:“我做了葱油饼,来给宝音尝尝。” 他和宝音,是天造地设;一对,姻缘石上刻着名字;。谁说什么都不管用,他们就是很好。 杜金花撇撇嘴。这人,她算是看透了,就不是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