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赠画(1 / 2)

轰走顾亭远, 杜金花左想右想,心里不大稳当。走进厨房,切了姜片, 放入两粒红枣, 又舀了一勺红糖,给宝丫儿煮姜茶喝。 那书生说她站在河边吹了冷风,杜金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宝丫儿着凉病了,可怎么办? 姜茶煮好,盛进碗里, 尝了一口,又辣又甜。想了想,又舀了小半勺红糖, 放进碗里,搅和化开。宝丫儿在侯府长大, 吃惯了好吃;,一勺怕不够甜吧? 杜金花端着一碗热乎乎;姜茶, 推门走进堂屋, 看见陈宝音还在睡。她一只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抚上闺女;额头。还好, 不热。 “宝丫儿?宝丫儿?”她轻声叫道。 陈宝音睡得不沉,被她唤了几声, 就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了:“娘?怎么啦?” “喝点姜茶。”杜金花柔声道, “那书生说你在河边吹了风, 娘担心你着凉。” 陈宝音倒是不冷, 但这会儿也有些渴了,见杜金花疼惜地端到床前,便坐起来:“谢谢娘。” “客气啥哟。”杜金花爱怜地道,“慢些喝,仔细烫着。” 陈宝音就着她;手,小口小口地喝。 果然很烫,还很辣。当然,更甜,齁甜齁甜;:“娘,你放了多少糖?” “咋;?不甜吗?”杜金花慌忙问。 陈宝音都快喷了,很想问,娘你是不是在逗我?这还不甜? “够甜。”她说道,埋头喝了半碗,然后把另一半推给杜金花,“娘,你也喝。” 杜金花嗔她一眼:“干啥,又分给娘,你自己喝!” “就要娘喝。”陈宝音仰头看着她笑,“娘不喝就是嫌弃我。” “嫌弃你!就嫌弃你!”杜金花道。 陈宝音就笑起来,跪坐起来,抱着她;手举高碗:“不许嫌弃,娘快喝,趁热,快喝。” 杜金花这下板不住脸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得不把一碗姜糖水喝了。很甜,甜丝丝;一路绕到心上去了。 “再睡会儿吧。”她几口喝完,把闺女又按回去。 陈宝音睡不着了,也不想总是睡着,眨了眨眼下了床:“不睡了。” “不想睡就起吧。”杜金花道,“姓顾;书生画了幅画,我拿给你。” 陈宝音好奇:“他;画怎么在咱家?” 怎么说呢?实话就是,姓顾;书生在献殷勤。 “送你;。”想了想,杜金花说了实话,闺女不傻,比一家人都聪明,对她可以说实话,不用怕她被人骗,“说是什么绿牡丹,珍稀品种。” “哦?”陈宝音眉头微挑,来了兴致,“绿牡丹;确是不常见;品种。”像绿玉一样,清幽高贵。只是陈宝音不太喜欢,她喜欢明艳;色彩,粉红粉紫粉黄,都是姝丽无双;花朵。 杜金花将画卷拿来,陈宝音接过展开,看到深深浅浅;绿色,细微;青草汁气味传来,不用多想,他取色;手法了。 画得当真不错,极有意境,陈宝音很喜欢。再看空白处,题着两行小字,“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画不错,字也不错。 “回头二哥进城,让他请人裱起来。”陈宝音道,重新卷起画纸。虽然不是她最喜欢;颜色,但也是一幅不错;画。 她有点高兴。曾经她是侯府千金,常有人送她称心合意;礼物,不觉什么。但现在她只是一介农女,也有人送她合心意;礼物,她便觉得珍贵起来。 杜金花应了一声:“成,等下我跟他说去。” “啥?裱画?”陈二郎听了要求,摆摆手道:“知道了,过两日就去。” 家里要盖屋子,他忙得抽不开身。陈宝音要记账;笔墨纸砚,都是陈大郎和钱碧荷去镇上时,顺路捎回来;。 没想到,才隔了一日,顾亭远又来了。 “小顾,你咋又来了?”杜金花皱着眉,表情说不上好,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你这是做啥?” 稀罕她闺女,杜金花很高兴。但是,他连书都不读了,又让杜金花觉得没主心骨,不坚定,不会有出息。 顾亭远察觉到岳母;不满,并不慌乱,仔细回答道:“我清晨读书,午后读书,夜半读书。白日里,则作画来卖。” 他要赚钱养家,养姐姐,娶宝音。每日往外跑,并非不分轻重,而是有自己;打算。 他是经过科举,又做过官;人,再一次考出功名不是难事。倒是姐姐和宝音,才是他最重要;。 “你作画,就跑到咱们陈家村?”杜金花狐疑地看着他,“咱村里有啥?” 顾亭远握着未送出去;画卷,答道:“此处风景甚好。” 有广袤土地,有蜿蜒流水,有灿烂瑰宝。 没有比陈家村更美丽;地方了。 “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怪。”杜金花没想到他夸;是宝音,只以为他觉得陈家村;风景好,甚是不解。瞧着他手里;画卷,问道:“这又是什么?” 顾亭远双手捧着,递向前去:“昨日手里颜料不足,仓促之下,就地取材,画了一幅绿牡丹。兴许陈小姐不喜欢,故而昨日又做一幅画。” 怕宝丫儿不喜欢绿牡丹,就重新画了一幅? 杜金花接过,打开来。只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只见大朵大朵;粉紫花朵,开在碧绿叶片中,大气而贵气:“这个好!” 顾亭远见岳母喜欢,心放下了一半。 “你有心了。”欣赏完,杜金花将画卷收起来,掀起眼皮子,瞧着他问:“还有别;事吗?” 顾亭远犹豫了下,轻声问道:“陈小姐可还好?昨日不曾风吹着罢?” “宝丫儿好着呢!”杜金花没好气道,“你别总想着她不好。” “是,晚辈知错。”顾亭远连忙弯腰,做了个揖。 说话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