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叹了口气,“哎,你这丫头怎地这么倒霉。”
沈言笑一时眉头紧锁,心中也不痛快,默默在想办法为自家的好学生脱困。
林与笙、宋雯都没有离去,她们看向这个站了一下午的姑娘,也沉默下来,场面静了下来。
须臾,沈言笑拉过燕婧宁坐在椅子上,“虽然不能成功剿匪,也要想个计策,否则你就前途尽毁了。”
燕婧宁只点了点头,并未出声,因为她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最急切,那就是林与笙,这一次她也是冲着她来的。
林与笙最不想听见剿匪不成功这般的话,要是真不行,大抵等她娘回来,她已经下诏狱等着秋后问斩了。
“还是可以搏一搏的嘛。”林与笙怎么可能专门等着朝廷的救兵?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愿闻其详。”张县令坐了近些,眼光中闪过一丝希冀,毕竟她还不想掉乌纱帽。
林与笙瞥了一眼两个县令旁边的县尉和县丞。
张玉芙和宋雯皆点头,表示四人都可以信任,林与笙这才继续讲话。
“我们林家至少能找二百名精锐,你们二位大人再凑凑,好说歹说就有一千八九百兵马,如此胜算就大多了。”林与笙能找更多人,但是也怕那关素桥、费叶嘉两个人转头就参她一本,“另外,我们林家能凑三万两白银,粮草方面不必担心。”
“如此说来,还是有些胜算,那些个山匪不过一千余人。”张玉芙想了想,问县尉田巍峨,“我们莲花县能出多少人?”
田巍峨想了想,说到,“回大人,最多也就一百五十人左右。”
宋雯接上话道,“我们德县亦是差不多。”
这时,沈言笑开口道,“各位大人,纵使我们的兵马是山匪的两倍,仍无五成胜算,若是算上福林山易守难攻的地势,恐怕我方胜算不超过三成,不可强攻。”
沈言笑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她可是切切实实的武举人。
林与笙刚刚调起的高昂气氛又跌了下来,张玉芙和宋雯也陷入了沉思,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于打仗更是一窍不通,而两位县尉更是不敢言说,他们没有领这么多兵马的经验,自然不敢妄言。
“哎,说来说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与笙的外祖母家也不是什么武将世家,在打仗上帮不上忙,如今这种时候她也不敢贸然接触外祖母家,怕牵连她们。她们也只能在朝堂上上奏圣上,最多也就保自己一命直至母亲归来。
“兵马多自然好,不过只是锦上添花,学生有一法子不知道当不当说。”燕婧宁这是开口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脸不解,这个丫头说的话够狂的。
沈言笑自是知道自己的学生是怎么样的,听说她有法子,语调都轻快了些,“阿宁,快快说与大人们听。”
燕婧宁点点头,开口道,“各位大人,学生以为我们上不去,就让他们下来不就好了。”
那三人终于来了点兴趣,“你的意思是?”
“火烧福林山。”燕婧宁浅浅一笑,一副已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太后的寿礼岂不是没了?”林与笙一脸痛苦道,“你们是剿匪了,寿礼也没了,我可上哪再找出自庄大师的祥云如意六方瓶?”
“我听闻祥云如意六方瓶有两个,前些日子都被拍走了,林女君不是有两个吗?”燕婧宁看向林与笙求证。
“你有所不知,有一只是残品,只有一只是真的。”林与笙摇了摇脑袋,一脸愤怒道,“山匪不知道从哪里得的消息,抢了正品,只给我留了个赝品羞辱我!如今人人都知道我手里这只是赝品,若我能拉着赝品上京,何至于此!”
“林女君别急,我已有对策,不如诸位大人听我细细说来。”
林与笙眼睛一亮,紧紧抓着燕婧宁的手,“快说!”
“此火烧,并非彼火烧”
待燕婧宁讲完,已经是半刻钟后,其作战计划之详尽令人大吃一惊。
她仅仅站在这里一下午便能够给出解决方法,提出的方案更是令人信服,如此看来,若是成功,她们不但无罪,也许还能捞点功劳。
“好计策!好计策!”张玉芙开怀一笑,“沈教谕的好学生,我们莲花县的骄傲!”
沈言笑一脸自豪,燕婧宁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阿宁自是非同一般。”
林与笙都佩服她,而且一脸感激看向她,毕竟她算是救了自己的命!救了林家的命!
“多亏大人和老师平日里谆谆教诲学生才能灵光乍现,想出办法。”
燕婧宁深深一拜,沈言笑和张玉芙都笑开了花。
这话确实好听,若无老师和大人的开导和启发,又如何能想出办法来呢?
宋雯默默打量燕婧宁,今日种种都能看出来此女不凡,她才思敏捷,有勇有谋,胆大心细若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武秀才,宋雯是不信的。
她忽然觉得有些熟悉,那天她的女儿好似说在莲县认识了一个气度不凡的人
林与笙啧啧赞叹道,“想来那些所谓的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众人听了皆点头,又互相说了些勉励的话,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