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她跟她父亲一样(1 / 2)

玉谋不轨 扬了你奶瓶 1054 字 2023-02-18

喊杀声一阵阵传来。 年轻的景宣躲在一个人的披风下瑟瑟发抖。 那个人身材高大,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只要有贼兵接近,他就会在空中扬起一层湿漉漉的血雾。 景宣能感觉到庇护着自己的披风已经被鲜血浸湿,正渗透到他华贵的衣服上来。 温热,黏腻,腥味儿令人作呕。 可是身前的人恍若不知,只一次又一次地挥剑,在密如蝗虫的士兵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像是拉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着这人的衣摆,亦步亦趋,畏缩在那人身后。 可是就在上台阶时,他觉得自己的靴子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发出一声细小的爆裂声。 他低头一看,原来不知是谁的眼珠滚落在地,被他踩碎。 景宣腿脚一软,从阶梯上跌落下来。 为他遮住腥风血雨的披风忽然消失不见,转而映入他眼帘的,是被鲜血染红的丹壁,被断臂残肢铺满了的宫砖。 他胃里一阵翻涌,想要呕吐出来。 可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个贼兵拿着刀要朝他的脖子砍下。 死亡即将来临。 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神,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剑横在他眼前,替他挡下这凶险的杀机。 还是那人,长剑一挥,就砍下来贼子的胳膊。 血淋淋的胳膊刚好落到景宣怀里,从贼子的断臂中喷溅而出的鲜血,尽数淋到了他的头上。 刹那间,他的世界被鲜血布满。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胯下一阵湿濡。 抬头一看,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显然看到了他的丑态。 在一个空档,那人伸出一只大手,抓起他的衣领,迅速把他揽到身后。 他又回到了安全的披风下面。 那人明明出手凌厉,尽是杀招,语气却极尽温柔。 那人道:“有我在,你别怕。”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像是魔咒一样,不断在他心头回放。 往事如过眼云烟,可是他在这云烟里拼命跑,也跑不出这声魔咒。 更漏的声音传来,福海看着陷入梦魇的圣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唤道:“圣上,圣上。” 这一声穿越了二十余年,终于将圣上从噩梦中唤醒。 他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就如梦中那黏腻的鲜血。 圣上沉重的呼吸声响在金碧辉煌的寝宫,福海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圣上,您喝口茶,醒醒神。” 圣上连忙接过,御贡的蒙顶山茶,一两千金,被圣上牛饮而尽。 一杯不够,福海连忙倒了第二杯。 圣上再次一口饮尽。 微苦回甘的蒙顶山茶让他缓过神来,他脱去满是汗液的寝衣,揉着隐隐犯疼的额角,问道:“几时了?” 福海道:“丑时将尽。” 圣上道:“伺候朕梳洗吧。” 今日是半月一次的常朝,与以往只需在勤政殿批阅奏折不同,得早起收拾衣冠。 他是大禹朝为数不多称得上勤勉的皇帝,这样早起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福海应了一声。 龙袍上身,圣上还是觉得身上汗津津的,语气中带着责怪,道:“往后地龙不必烧这么热。” 福海心里虽然嘀咕,这也不热呀,外面这么冷,不烧热点,怎么御寒、但是他嘴上还是连连应下。 圣上用过早饭,坐在龙辇上,前往奉天殿,昏暗的冬晨,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梦来。 都多少年没做过那个梦了,为何蓦然出现。 圣上掀开帘子一角,问道:“昨日是什么日子? ” 福海愣了一下,昨日并非什么日子啊。 可是圣上这么问,他总得说出点儿什么来,绞尽脑汁之后,福海道:“莫非是哪位娘娘的生辰?” 圣上摇摇头,道:“不,不对。” 福海一脸为难,道:“奴才知罪,待会儿一定好好查查,看昨日是什么日子。” 圣上再次摇摇头,道:“不必。” 今日是半月一度的常朝,满朝文武皆至奉天殿,把半月以来的大事都上呈圣上,若遇棘手的问题,也会请圣上与一众大臣商议,做出决断。 圣上刚坐上龙椅,下面的人便行礼跪拜,高呼“万岁后”,一齐站起来。 圣上打眼一看,离他最近的莫过于一品勋爵。 而一众勋爵之中,君泽跟顾玉如鹤立鸡群。 一张扬,一俊雅,让人眼前一亮。 圣上转动着手里的十八子手串,他想起来了。 昨日是顾玉袭爵仪式,他只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折子,知道了这事,晚上便做了那个噩梦。 梦到宫变时,他最无力的时候,是顾玉的父亲顾钧益,如天神一般把他护在身后。 废太子带了那么多叛军,围堵在皇子所,是顾钧益在千军万马中为他杀出一条血路,把他带了出去。 他才得以活着跟他的长姐汇合,进入奉天殿,看着父皇写下禅位诏书。 圣上看向顾玉,她如旁人一般,低垂着头,一副温顺忠心的模样。 圣上一时思绪万千,顾玉看似文弱,像个浸润在古籍里的读书人,可是在东郊遇熊之时,顾玉高呼了一声“护驾”,便拔剑迎向那只棕熊。 比之绍无极是差得多,但也称得上身姿飒爽,武力不凡,让他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她跟她父亲一样,不惧危险,忠心护主。 不愧是顾钧益的儿子。 圣上心里暗想。 他因为一些隐晦的心思,终究还是亏欠顾家良多。 若顾玉能成为第二个顾钧益,也是他对顾氏的一种补偿。 但愿往后能免去这噩梦缠身。 而顾玉站在下面,连抬头都不敢,生怕自己在看那个独坐高台的圣上,以及站在圣上左手下方的绍无极时,压制不住眼底的恨意。 她与他们看似同在奉天殿,看似他们之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