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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

餐馆后厨的门上私接了一块灯管,只是线路不稳,刚刚还不见一星半点的光,在男人靠近后,又滋滋啦啦在火花中颤颤巍巍亮起。

只是光线并不明亮,线路依旧不稳,那忽明忽暗的亮度刹那为男人的血肉充入空洞又绚丽的颜色,刹那又将他拉入身披黑墨的扭曲画风里。

“简单的解释,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对比迪妮莎因受不了气氛而迫切追寻的答案,男人自有一套独特的解释方式。

他首先竖起三根手指。

“友客鑫拥有【毒蝎】称号的,我曾经做过调查,数量为3。”

声音随着逐渐蔓延上来的阴影,如毒雾慢慢侵入口鼻。他耐心的说。

“工作期间,我顺便拜访过其中两人。他们其中一位是其他城市迁来有特殊癖好的富商,另一位则是酷爱纹雕死尸的死语纹身人……”

男人出现在身后,三根手指随语言放下两根,还剩一根。

他偏过眼,以他独特凝视人的方式,垂眼俯视迪妮莎单薄又充满肉感的后背。

他隔空点着她的脊梁,带起的气流引起她的麻痒。

声音在头顶悠然开口:“现在,友客鑫拥有【毒蝎】称号的只剩下你一人。”

另外两位的结局,昭然若揭。

男人是来找茬的。

迪妮莎下意识就想将自己的思维转移到其他人偶身上,身后的视线无时无刻包围着她,让她就像陷入网里的鱼,每一丝挣扎都被逐渐收拢的网挤压,濒临窒息。

她不明白这样可怕的压力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即使遇到过强大且心机深沉的念能力者,但那些人大多喜欢速战速决,或伪装成无害的绵羊令人感觉不到杀意。她从未遇见这样将危险化为实质的男人,这多少颠覆她的认知。

但不管对方怎样可怕,逃走的念头被挑起的下一秒,她又因舍不得而犹豫了。

转移意识=放弃这具人偶。

也就等于暴露自己的能力。

先不说放弃这具人偶会损失的地位、财富以及名声。

就说男人把友客鑫每个叫【毒蝎】的都拜访一遍,然后顺便送他们上西天的性子,自己一旦脱离这具人偶躯壳,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活在对方的地毯式搜索之下了。

不划算。

这让她收了逃离的心思。

怕什么。正面刚可能还有化解的可能,逃掉了不仅暴露了能力,还损失了千千万万赚戒尼的机会。

对,她还是舍不得那些戒尼。

所以,刚你.妈.的!

肩膀蓦地落下一张冰冷的手,偏过的眼眸徒然撞进一双洞悉一切的深潭。凑近的脸只有一掌距离,他注视她,轻轻地张开口,无波的眼神留意她的一切反应。

“你在顾虑什么?”他否定了这个形容,“或者说,你在纠结什么?”

比刚刚还要近的距离严重侵蚀到她的安全领域。书上说,每个人自身的安全空间大概在一点五米左右,她的可能更远一些。而男人有失分寸的过近靠近,让安全领域全面崩塌的同时,身体竟升起如触电般的隐秘颤栗。

“磋磨人的意志很好玩么?”她有些气急败坏,情绪失控到甩开了对方的手,身体分开的瞬间,她总算好受了些。

“看来猎人先生是接了杀掉我,应该说,是除掉【毒蝎】的任务。”

刚刚还一副蟒蛇雍容绞死猎物的姿态,因为猎物的挣脱,对方总算收敛了一丝随意的情绪。

但只有一丝。

吊人胃口的“唔————”声过后,他继续用自己特有的节奏揭晓答案。

“安心,家里暂时还没接到相关的委托。”

家里?看来这男的全家都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不排除全家都是猎人的可能性。

“那就是私仇。”她快速补了一句,一只脚紧跟着后退,“但我并不记得在什么场合下得罪过阁下。”

再次后退,这样的距离总算舒爽到令人能顺畅喘息,但后退的动作也被对方精准推测,第二步还未彻底落地,瓷白的手轻巧又不容反抗地落在她的肩膀。冰冷的手使轻薄布料下的皮肤泛起密集的鸡皮凸起。

“别动。”

语速很快,下降的声调令声音染上命令感。

对方的气场再次入侵自己为数不多的空间,所有退路这一次一并被封死。

“我劝你最好不要擅自移动。”

这次才是真正收敛了玩弄猎物的心态,态度不紧不慢,不咸不淡。

“再动一下的话,我将把这些信息视为开战的讯号,那时候不会手下留情。”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发丝随着渐渐俯身的动作缓缓垂下,如密不透风的蛛网,那些丝线逐渐切割外面的世界,一点点、一点点,随着滑落肩膀的发丝越加增多,那些黑色如同男人身边终年不化的黑暗,彻底渗进她的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了。

巷子异常安静。

就像深海中的某种不易挣脱的,软滑又充满力量的水生生物。

她被缠上了,被那些柔软而冰冷的触足包围,只要有异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