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2 / 3)

就‘是’。”乐映竹背对着他,将手搭在霜寒剑上,声音微微颤抖,“我早与你说过,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你为何还要留他的东西?”

“你就非得……非得拿着他的东西吗!”

“我不是!”乐时景垂眼攥紧身侧的剑,“我……”

乐映竹眼中似乎泛起些许泪光,又逞强抹掉,冷脸转过身来看他:“那块玉如今保住了阿月性命,我也不能说你做错了。”

“只是提醒你一句。”

“若你当真舍不得你那成了仙的爹,不如早早离了我天剑门,去昆仑山巅投奔他算了!”

乐时景咬牙抬头:“谁要去……”

乐映竹冷声道:“跪下!”

乐时景扭头:“不跪!”

“你当我如今管教不了你了吗?”乐映竹手腕一横,眼看着霜寒剑就要打在乐时景腿上,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哎哟”。

乐映竹变了脸色,一个闪身过去,接住了从门口摔下来的冒失鬼。

“怎么就下床了?身上不要紧吗?”乐映竹紧张地抱着江元月,伸手查探她的脉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就睡了一觉。”江元月伸手抱着她撒娇卖乖,“只是有一点点……”

乐映竹疑惑:“一点点?”

江元月指了指嘴巴:“嘴巴有一点点馋,想吃姨姨煮的银耳莲子羹,要冰灵力镇得冰冰凉凉的那种。”

乐映竹露出无奈神色,哑然失笑:“你啊,刚昏迷醒来,就想着这些甜嘴的东西……”

她往回看了乐时景一眼,他绷着脸,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乐映竹抿了下唇,摸了摸江元月的额头:“那姨姨去给你熬甜汤,你好好休息,今日不要修炼了。”

“哦。”江元月乖乖应下,见她走远了,才大摇大摆走到乐时景身后,杵了下他的腰,“我刚醒来,听我爹说起那块玉,就知道你要遭殃。”

“这不马上救你来了,及时吧?”

乐时景臭着脸,别开视线:“谁用你救。”

他飞快瞟了江元月一眼,“刚还倒在病床上呢,回去歇着吧你。”

“哟——”江元月凑过去看他的脸,“气成这样啊?”

“被你娘骂了?”

乐时景没吭声。

江元月拉他一把:“走了,别在院子里杵着,出去玩。”

她拽着少年的手腕,一下没有拉动,就更用力地拉了他一把,“走吧。”

乐时景臭着脸,像是不太情愿,却没挣开她的手。

他问:“你真没事了?”

“嗯。”江元月“砰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如说,我现在的心脉,坚如磐石。”

乐时景听着那声音都牙疼:“你轻点拍!”

他跟着江元月去了后山乱晃,找了块高处的石头坐下,一块俯瞰脚下的天剑门。

山峰耸立云间,脚下云雾缭绕,隔绝目光,像是隔开了仙凡两界。

江元月这会儿才松开手,乐时景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有些别扭地扭了扭手腕。

他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分明一直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却全然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受了这么要命的伤。

江元月愣了一下,如实说:“梦里。”

“就是……”

“停!”乐时景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许详细说!”

“你忘了师爹交代的,你心口剧痛,就是仙玉提醒你,不能透露太多。”

他有些懊恼,“你当时就不该说那个什么壶!它都那么提醒你了,你倒好,忍着痛也非要说完。”

江元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当时觉得痛还能忍忍嘛。”

“我们剑修哪有那么娇气。”

她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若说它不让我透露梦境所见,那我画像为何没事?”

乐时景神色复杂:“你说那个卤蛋?”

江元月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

“啊。”乐时景敷衍地叫了一声,捂住肩膀,“反正你记着,找到方法前,不许提那个梦,还有卤蛋。”

“哦。”江元月老实应下,“那你好点没有?还气吗?”

“习惯了。”乐时景面无表情看着山下,“反正她心底就是还在意,听不得关于一点他的消息。”

江元月小声说:“也不能怪她嘛……”

霜寒剑影乐映竹,焚海开天龙游水。

当年两人并称天剑门双绝,一同扬名天下——不过乐时景他娘冷艳傲绝,美名远播,而她娘,战绩赫赫,凶名远播。

之后,乐映竹与昆仑宫少主定情,离开天剑门踏入昆仑山巅,一走就是百来年。

再后来……

昆仑宫少主勘破无情大道,抛却红尘飞升成仙,也抛下了五岁的孩子和结发妻子。

昆仑宫要乐时景继承仙人衣钵,乐映竹却不想他走那条无情道,提着霜寒剑要从昆仑宫杀出去。

可她一人独木难支,踏不出那片冰天雪地。

是龙游水带着定海峰众人踹开昆仑宫大门,直接动手抢人,把她俩一块扛回了天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