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跑来医馆，再跑回去也不划算。

徐书便打算去齐怀仁屋里打地铺。

临走前，沐京华委屈巴巴地拉着他，看得徐书心软非常，只好弯腰又亲了他额头一下：“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等你十八。”

他一说这个，沐京华的脸就红了，却还是不舍，问徐书：“以前为什么可以跟我一起睡？”

徐书轻咳一声：“以前，我只当你是弟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

他瞥了一眼自己老二：“我怕管不住自己。”

沐京华当然看明白他意思，红着脸点了头，却又眼巴巴地舍不得他走。

徐书又安慰道：“我明天要办宜春楼那边的事，这几日就住在镇上，每天都来找你，好不好？”

听他明天不走，沐京华才稍微开心，乖乖松开了徐书的衣服，算是放他走了。

齐怀仁也劝沐京华：“今晚好好休息，定亲的事情，你别担心，师父和师兄都会替你办好的。”

沐京华有些感激地看向齐怀仁，比了个谢谢的手势，又认真行了礼。

曲修在旁边，本来早已经睁不开眼睛，但听到师兄两字，还是咕哝了一句：“师兄在。”

齐怀仁和徐书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就连沐京华也跟着勾了勾唇。

这热闹的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早，曲修就跑来叫徐书起床，聒噪地跟夏天树上的知了一样：“徐大哥，徐大哥，快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去沐衣楼吗？”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沐哥儿说那楼是你送他的，你带我去认认路，我以后要去给师弟撑腰。”

徐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才应：“今天我不去沐衣楼，等明天。早饭吃什么？”

“早饭是沐哥儿做的，可好吃了，你快去洗漱吧！”

“他眼睛还没好吧，怎么能做饭？”徐书皱眉。

“师傅说不妨事，而且沐哥儿坚持要做。”曲修压低了声音，“还不是为了你。”

徐书白了这小孩一眼：“那你还不好好谢我？”

曲修不解：“我谢你什么？”

“若不是我，你能吃到我家小木槿做的饭？”

曲修一想，好像还真是，便诚心做了个礼：“谢徐公子大恩大德，每次有好东西都会带上我，我……我现在还没出息，等我长大，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

徐书被他给逗乐了，笑了好一会才道：“你怎么报答我？请我吃饭？”

曲修还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徐大哥你有本事，肯定不缺钱。你又和沐哥儿订了亲，也不缺漂亮媳妇。我知道了，我以后给你养老吧。”

“噗。”徐书正拿着茶杯漱口，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曲修：“你，多大年纪？”

“我跟沐哥儿同岁，十六了。”

徐书：……

看徐书沉默地开始洗漱，曲修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是不是担心沐哥儿，没事儿，以后我们各论各的就是。”

“你叫沐哥儿夫郎，沐哥儿叫我师兄，我叫你……”

“不用不用不用。”徐书连忙打断他，“你是沐哥儿的师兄，我请你吃几顿饭而已，没多大的恩惠，不妨事的。”

“我们差得也不多，你不用给我养老。”

看曲修还想说什么，徐书连忙叫沐京华：“小木槿，小木槿，小木槿。”

喊了三声，沐京华没来，齐怀仁却瞪着眼睛追了过来：“大早上的喊什么喊？快点洗漱，去吃饭。”

曲修吐了吐舌头，往餐桌那边跑。

徐书则朝齐怀仁笑了笑：“小木槿的眼睛，碍事吗？”

齐怀仁嗯了一声：“你别再惹他哭，就不碍事了。”

徐书自然应好，又道：“我今天就去找媒人，还要劳烦您老做个证。”

齐怀仁点了点头，问：“沐哥儿只说过阿父，那他爹……是还在世上吗？”

徐书回忆了一下：“我遇到小木槿的时候，他就告诉我没家回了。就算他爹真的活着，放任自家哥儿被卖去青楼那地方，也不称职。”

“我不会让小木槿个跟着那个混蛋受苦的。”

齐怀仁也没意见，只对徐书叮嘱：“虽说沐哥儿来我这边学医，是你提议，但这几天的相处后，我已经把沐哥儿当亲徒弟看待了。”

“我知道他喜欢你，你也看重他，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然我老头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徐书给听笑了，瞧了一眼老头子，乐道：“齐老头，你今天话还挺多。”

齐怀仁瞪了他一眼：“老头子我跟你说正经话呢。”

徐书笑了一声，也认真道：“以后还很长，说什么都是口头空话而已，你只管看，若我以后真对不起小木槿，你再来找我算账也不晚。”

徐书又看了眼外头缠着沐京华说饭菜好吃的曲修，道：“你打不过我，不还有曲修。”

齐怀仁哈哈笑了两声：“曲修那小子，能打得过你？就你那一拳砸破墙的力道，萧然都拿你没辙。”

“行了，吃饭吧，小木槿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