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2 / 2)

餐食的安排。

菜色的选择显然以林间的偏好为先,许嘉澍是陪着吃的那位,要不是那些药材珍贵也不能凭空多补,许嘉澍还想着一起喝药膳。

“我要是陪着一起喝,阿间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就他一个人喝,用不了多久怕不是就要嫌腻味。”

阿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许嘉澍轻叹一口气,神情间含着无奈和不自知的纵容笑意。

就算不是小情侣,那也不远了。

阿姨看看眼前面颊薄红、视线闪躲的少年,笑了笑,不再多言。

许嘉澍独坐在餐厅中,将电脑上最后一点工作收尾。

手机响起来自备注[商酌言]的通话邀请。

“许大少爷,我怎么听说了好几件关于你的风流韵事啊?搞得我都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

许嘉澍手指敲打键盘,音色冷淡:“说说。”

“人间帝乐的老板和我关系还行,特地托我过来向你求情。先说好啊,我不是来说情的,是来看热闹的。”

商酌言直乐:“咱们高中的时候,人间帝乐就是圈子里少爷大小姐们喜欢去玩的地儿,恩爱情仇年少气盛嘛,几杯酒下肚,时不时打架闹起来,你每次听这些事,都觉得他们是作业太少生活无聊。”

“风水轮流转啊,许嘉澍你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圈子里的榜样,谁能想到能有一天听到你的风流传闻?我妈昨晚通宵麻将,听说这事,觉也不睡了,赶紧来找我打听什么个情况?”

许嘉澍问:“不是说好几件风流韵事?还有什么?”

“几家公司合作的视频跨国会议无故推迟,等你再出现,脖子上贴着两张创口贴都挡不住牙印。”

商酌言半开玩笑问:“算算时间,许嘉澍你也太快了,林间会不会嫌弃你啊?”

许嘉澍眸色一凛:“你从哪里知道是林间?”

“我自己猜的。原来还真是林间?”商酌言啧道,“你把他的信息倒是封了个干净。”

许嘉澍嗯一声,道:“你知道就行,别往外传。”

“这我哪敢?有几个老总传出来的讨论可不怎么好听,都说你为了哄小情人,什么工作都能放一边,唱衰旭日集团的不少,都等着看好戏呢。”

许嘉澍语气漫不经心,含着一丝轻蔑:“我知道是哪几位,他们碎嘴的精力要是放一半在工作上,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年龄了还和我平起平坐。”

商酌言笑得不行,又道:“我以前也听说过姓季的一些事,平时就喜欢包一些学艺术的小男生,只是没想到他敢打上林间的主意。林间怎么会傻乎乎地一个人跟他去人间帝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嘉澍平静打断:“商酌言。”

商酌言卡住,讪讪道:“你突然叫我名字,我瘆得慌。”

“阿间不懂的,我会教。”许嘉澍道。

商酌言和他十几年的朋友,哪里听不出许嘉澍是在护着人,不想听他说下去。

商酌言开玩笑的语气一收,道:“许嘉澍,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你和林间什么都没有。”

许嘉澍默然良久,看向厨房的方向。

林间在同阿姨说话,侧颜清隽温和,咬着唇,像很是为难。

许嘉澍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林间的唇上。

殷红饱满,似半透明玛瑙般的早春樱桃,散发青涩的清甜香气,手指按住探入,就陷进了馥郁丰沛的汁水。

林间受药物影响,昨天的记忆好似蒙了一层薄纱,只记得大概走向。

但许嘉澍自小过目不忘,在酒店套房里发生的种种细节,顷刻间便如电影画面在眼前放映。

绯色唇间湿漉漉的舌尖、望向他时蕴含濡慕而信任的柔软眼眸、红得滴水般的精致耳垂……

无一不漂亮。

青涩的身体好似被手指拨弄掌控的丝竹琴弦,随着探入时轻时重的力道,发出深深浅浅的颤抖乐音,摄人心魄。

许嘉澍作为许家接班人,一直被教育做到控制情绪——无论何时何种情形,都要保持住本心,冷静沉稳地处理应付。

但昨天收不到林间的消息,打不过去又没人接听时,内心翻腾的暴怒情绪几乎将理智倾覆,恨不得逮住人好好给个教训,让林间再也不敢有事瞒着他。

教训给重了,林间会委屈,教训给轻了,怕是记不进去,想来想去,那篇[加减乘除]的惩罚成了最佳选择。

——锁进房间里按在腿上。

深深地、重重地打。

只是到了包厢,又被林间哭得心软,将想法压进心底最深处。

从车上到酒店房间里,望着林间泛红眼尾滑落的泪珠,克制以唇吻泪的欲念,化成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复杂怜爱。

“我不知道。”许嘉澍道。

回以商酌言的提醒,也回以林间那句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