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2 / 2)

悉数都看了个全,包括那处。

不似常人那样丑陋粗鄙,精致漂亮得像通透粉玉雕就的艺术品,光洁干净,每一处弧度都像是精心打磨过,就连尺寸也似刚刚好般合乎审美和心意。

许嘉澍的视线忽地飘移了瞬,喉结滚动,蓦然想起初中时代的那些男生。

那个年纪正是对性正好奇的年龄,课间时后排的男生们聚在一起,鬼鬼祟祟讨论着看过的片,用词轻佻露骨。

那时的他嗤之以鼻,被吵得烦,甚至敲桌叫他们闭嘴——演员肯定打理过或者动过脱毛手术。人工造就的产物,有什么好兴奋的?

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啊。

许嘉澍思绪飘浮。

床帘再次被掀开,林间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动作一顿,疑惑问:“嘉澍,你的脸好红,不会也发烧了吧?”

“啊?”许嘉澍回过神,镇定自若,“我没事,就……刚觉得有点热。”

林间懵懵地——晚秋时节,今天十几度,许嘉澍也觉得热?

许嘉澍反思自己大概是太长时间没纾解了,轻咳一声,道:“你把衣服给我吧,我去洗个澡,等会儿一并扔洗衣机洗。”

待接过林间的衣服,许嘉澍一翻,发现少了某块布料,抬头的时候,林间似受惊的小兽嗖地躲回床帘后。

强撑镇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你快去洗吧。”

许嘉澍抑制住唇角的笑意,嗯了声,去了阳台上的浴室。

只是许嘉澍洗澡用时颇长,长到林间犹豫要不要去敲门,恰时另两个室友帮他们带了晚饭回来,打岔了林间的念头。

等许嘉澍洗完澡出来,两人吃过晚饭,许嘉澍又替林间把床单被套给拆下来。

林间在衣柜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备用的床单被套,想起前段时间送去干洗店还未取回来,愣住了。

“明天去取吧,”许嘉澍道,“今晚和我一起睡。”

林间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许嘉澍觉得好笑,伸手轻捏了下林间的脸颊,“都照顾你一天了,也不差今晚上。”

他分明捏揉的力道不重,林间的脸上却浮起淡红的指痕,落在雪白的脸颊上像晕开一抹未涂匀的胭脂。

许嘉澍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下意识伸出指腹想捻开那抹胭脂。

林间任他掐脸没有分毫的反抗,眼眸间浮起一丝疑惑,唤:“嘉澍?”

许嘉澍收回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道:“去我床上躺着休息吧。”

林间没觉得累,但还是听言顺从去了许嘉澍的床。

明明是一样的规格尺寸,林间躺在许嘉澍的床位上,却觉得颇为不自在。

灰色格子床单被套,好似萦绕着许嘉澍的气息,躺在上面,仿佛整个人都被许嘉澍的气味细细密密地包裹笼罩。

林间这才想起一件事,坐起身屈腿退了退,对着刚进床帘的许嘉澍犹豫道:“我从昨晚到今天出了好多汗……味道很难闻,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许嘉澍没回话,揽住林间的腰身将人按进自己怀中,低下头,嗅了下他的颈侧。

“香的。”许嘉澍言简意赅,“不用洗。”

林间捂着颈项往后躲,背贴在墙壁上,脸上烫热晕红,指责:“你又……!”

许嘉澍无辜道:“你不是怕影响我吗?我说的实话。”

林间憋半天说不出话,长睫轻颤,咬紧了唇,黑发间的耳尖似红翡般浓郁欲滴。

许嘉澍怕把人逗过了,哄道:“我的错。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得了保证,林间终于肯挨挤过来。

许嘉澍忍着笑,从后揽住林间的腰圈进胸膛间,一起侧躺在床上。

怎么不信呢?

许嘉澍有些惋惜地想,他明明就说的是实话。

躺在一起,许嘉澍能更明晰地看到林间后颈漫开的微红,也能清楚地嗅闻到属于林间身上的气味。

是一种很浅淡的草野清香,似还带着轻盈的雨露,微风吹过时,能叫似弦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放松下来。

许嘉澍克制住再次凑近的冲动,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