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小遇!”

意识再次回笼时,沈遇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他被季宴礼纠缠不休,经历了狗血的挖肾追妻求婚情节,最终和那人携手走入婚礼的殿堂。

这是什么荒谬、无厘头、地狱级别的噩梦?

“小遇?”

身旁人许久没有得到沈遇的回应,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遇这才彻底清醒,缓缓抬眸,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沈和源。

他乖巧叫人:“哥。”

见他还能辨认出自己,沈和源顿时松了口气,开始讲述起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是季宴礼的行程被透露了出去,有狂热私生饭蹲到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本想追车,却没想到道路上忽然窜出两个嬉闹的孩子,没来及踩下刹车,就这么与沈遇的爱车相撞,出了车祸。

“医生已经给你们检查过了。你右手有些擦伤,宴礼他有些轻微脑震荡,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你放心。”

闻言,沈遇的眉头一挑。

放心?放什么心?

要不是载季宴礼上车,他也不会被拖累,更不会平白无故出什么车祸。

他就说碰上季狗一定没什么好事!

又联想到刚才折磨自己的那场梦魇,沈遇脸色一黑,当即就起身下了床。

他的动作太快,沈和源没来得及摁住他:“你才刚醒,还要静养,你去哪儿?”

沈遇快速披上搭在病床旁的大衣,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宴、礼、哥。”

最后那三个字是咬牙切齿吐露出来的。

季宴礼和他哥沈和源从小便是竹马交好,两个同龄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季宴礼这个狗东西欺负他的恶趣味从小时候便开始了,经常带着那一副欠扁的得意表情,仗着自己年纪大,明里暗里地占沈遇的便宜,让他喊自己哥哥。

懵懂无知的四岁时光,沈遇被他用一颗水果糖骗出了一声“宴礼哥哥”,此后十八年的人生,就多了这么一位便宜哥哥。

沈和源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几步跟上去:“我知道你关心他,但关系再好,你去探望他,不也得带点什么东西才好,否则太失了礼数。”

沈遇额头上隐约爆发出青筋。

他和季宴礼,关系好?

如果互看不顺眼也能算关系好的话,那他和季宴礼的关系当得起娱乐圈第一感天动地兄弟情。

但哥哥的忠言逆耳也不能不听。

于是沈遇调转脚步,赶往医院门口的某家花店。

三分钟以后,在季宴礼病房门口等候的沈和源眼瞧着沈遇怀中抱着一簇鲜艳的白色菊花,笑意盈盈的回来了。

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中,明晃晃的带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怀好意。

沈遇还非常贴心地从那簇盛放的白菊花中抽出一朵,分给他哥一份:“礼品也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沈和源沉默地看了看他怀中那算得上嚣张的花束,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是自己的弟弟,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有了白菊花的加持,沈遇觉得自己精神面貌都恢复到了元气满满的状态,挺直了腰杆,拉开了季宴礼病房的大门。

他本以为季宴礼还在昏睡中,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了眼神直勾勾望向自己的季宴礼。

沈遇也没想到这人说醒就醒了,呆愣一秒后,才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刚好新仇旧恨一起来算。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也跟着来到季宴礼的面前,双手抱胸,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季宴礼,凶狠放话道:“我告诉你季宴礼,别想装蒜,抢我——”

沈遇这话才说了一半,就感觉到手腕被人拉住,他险些没站稳,一个踉跄,栽倒进了一片温热的怀抱。

和季宴礼略带冰冷的指尖相比,他的怀抱泛着暖意,此时贴近了,鼻尖还能嗅到那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沈遇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顿时忘却准备好的台词,一米七九的身躯缩在季宴礼的怀中,竟生出一股最萌身高差感。

沈遇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股和季宴礼一样讨厌的香味从鼻尖驱除,再从季宴礼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就听见下一秒,一道肉麻的声音从自己头顶响起。

“老婆,我真的好害怕,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沈遇当场一阵恶寒,脑内一瞬间会想起方才昏迷的时候做的那场噩梦……

他“啪”地一下打掉季宴礼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掌,飞速从他怀中撤离。像是害怕他又发什么疯似的,一退再退,直到躲到沈和源身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结果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抬头观察,就瞧见了病床上那人三分委屈三分不安还有四分肝肠寸断的扇形统计图眼神。

沈遇:“……”

什、什么情况?

被季宴礼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沈遇莫名有些心虚。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他虚张声势地将手中的那束白菊花一丢,砸到季宴礼的病床上。

结果还没等他大言不惭的放些什么狠话,就听病床上那人惊喜一声:“这是你送给我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