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1 / 2)

林九也被那猝然掉落的花盆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却被路星的黑发挡住了视线。

他有些担心地看向路星:“你没事吧?”

“嗯——”路星浅色眼眸一转:“有点。”

路星如愿以偿地博到了同情,登堂入室。

客厅里空空荡荡,江先生应该已经吃过饭回屋了。

林九轻手轻脚地翻出药箱,见路星准备往沙发上趴,他突然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位置,平时都是江先生喜欢趴的。

林九道:“你别在那儿……你来我屋子里上药吧。”

意外之喜,路星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九的卧室不大,一切看起来都普普通通,床头的位置还摆了一台冰箱。

路星记得林酒怕热,明明有胃病,但夏天的时候还是喜欢吃冰淇淋冷饮。

有些时候胃疼上一宿,自己便要给他揉一宿。

但这种记忆其实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林酒在照顾自己这个瞎子。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猜到,当初要死要活说没他不行的家伙,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

“趴下去,衣服撩起来。”林九指挥道。

路星思绪回转,抬手脱了自己的上衣,弯腰趴好,露出矫健的肌肉和完美的曲线。

宽肩窄腰大长腿,荷尔蒙爆棚。

可惜这搔首弄姿无异于对牛弹琴,林九仔仔细细地盯着他健硕的后背看了半晌,问道:“伤口在哪儿?”

路星曲肘,侧过身,似笑非笑道:“看不见吗?可能位置还要靠下,你把我裤子脱下去一点看看?”

林九勾住他的裤子松紧带,往下褪了一点:“还是没看到。”

路星不知何时覆上了他的手,循循善诱道:“再下去一点。”

底裤映入眼帘时,林九终于觉得不对劲,他用了点力想抽开手,却发现被抓得很紧,路星旋即翻了个身,面朝他躺在床褥上。

他稍微一用力,林九手腕吃痛,被带到了怀里。

紧闭的窗帘外,天色骤然暗沉了几分。

花甸区的行人纷纷抬头看天。

“这鬼天气,刚才还艳阳高照呢,现在又要下雨了?”

“卧槽,好冷。”

云朵被乌压压的黑雾浸染,如同黑云压城。

路星一只手揽着林九,手腕上诡异局匹配的仪器在发出警报之前被一股力量强行中止,只剩下表盘在闪烁着猩红的光,峰值已经超标。

“松开!”林九五指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起身,路星身手矫捷,抬腿勾住他的膝弯,把人勾了回来:“要去哪?”

林九重新跌坐了回去,路星的目光落在他散乱的领口,蓦地伸手,撕下了他锁骨处的创可贴。

银白色的瞳孔一沉:“谁给你咬的?”

林九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什么咬的,那是我自己在浴室磕的。你滚开,不要碰我。”

在完全的力量压制下,林九奈何不了路星,眼看路星要埋头去咬他脖子上的伤口,他眼尾泛起一层无助的红雾:“我都说了我现在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你把我弄得很疼。”

路星一愣,动作停滞,曲起指尖,刮过他眼角:“怎么就哭了?”

林九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抹了抹眼底,浓密的睫毛一眨,便落下来一滴泪珠,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印象里的林酒是个很内敛的人,甚至称得上阴郁。

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即使是在床上,路星都很难听他喘上两声。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像一张白纸。

和他记忆里的林酒不太一样。

诚然,他知道人都是会变的。

但是……

一团乱麻之际,路星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终于有功夫,看清他手腕上正在闪烁的诡异探测器,那红光闪烁的频率,如同一场无声的尖叫。

坏了!

路星松开林九,飞快起身,却在刚直起身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跌跌撞撞地倒向床头,窗外,天空如同谢幕的剧场,刷地成了漆黑一片。

强迫的威压下,林九早已晕厥,锁骨尚未愈合的伤口,缓缓涌出血液。

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如同一场猩红的献祭。

路星的精神力属于诡异局中的佼佼者,但依然没有撑住几秒,便陷入了昏睡,在完全睡过去之前,他看见一截华丽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触手,将床上的人层层缠绕,裹成了一个“蚕蛹”。

触手的缝隙间涌出透明的黏液,“滴答滴答”,如同在捕食的巨兽,将猎物消化殆尽,不费吹灰之力。

林九又做了一个潮湿的梦。

梦里的江雾是长满触手的巨大怪物,他踉踉跄跄地想逃走,却被对方堵住了所有的去路。

蜿蜒缠绕的触手如同荆棘藤蔓,长满了漂亮的纹章,那些纹章雾蒙蒙的,开出黑色的玫瑰花,编织成一顶牢笼,将他囚禁其中。

他浑身□□地跪在地上,雪白的四肢被荆棘层层捆缚,任由那个将他锁起来的怪物对他予取予求。

它榨干了他的血液,仿佛还不知足,一截被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