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鸾宫

司徒婉君坐在榻前，对双喜道：

“去找宫里的老人过来，本公主要知道当年的事。”

她敏锐的察觉，今日在朝堂发生的事，众人的反应，还有初见时母皇对她的态度。

都跟司徒絮没说完的话有关。

这件事或许，还有可能还关系到她那位早逝的亲爹。

宫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在了，双喜让人调查了些时日，才从曾经伺候过司徒婉君父亲的侍女口中，窥见一点当年的真相。

双喜：“当年伺候过侍君大人的那位侍女，如今早已出宫，这是奴婢根据她的口述写下来的。”

“公主您的父亲是当年最受宠爱的侍君，按照侍女的说法，亦是陛下的初恋。”

司徒婉君看着信微微皱眉。

“初恋？母皇明明是和司徒雷的父亲，振国大将军先举行的大典。”

司徒婉君：“传闻他们幼年便相识。”

双喜：“那侍女说，陛下在未及笄之时，曾经去过江南，在那里对侍君大人一见钟情。”

“奈何侍君大人当年只是一介布衣，不能为陛下增添助力，陛下也不想耽搁侍君大人，只能遗憾回宫。”

“后来，陛下在众多皇子中登上皇位，与鼎力支持她振国大将军举行大典，生下大皇子。”

“只是在十二年前边境战乱，危及国本，几位藩王举兵内乱，意图分裂晋国。”

“陛下当年为了压制藩王，举全国之力削杀内乱，只留一股兵力在边境镇压，而统领这支军队的人，就是振国大将军。”

司徒婉君：“所以这么多年来司徒雷在军中一直有人支持，是因为振国大将军。”

双喜：“是的，当年陛下火速结束叛乱之后，御驾亲征，亲自支援振国大将军，将敌军打的节节败退。”

“只是没想到追袭途中，大将军为了保护陛下，被敌军暗中的冷箭刺穿心脏，不久后病故。”

听到这里，司徒婉君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司徒雷做得一些事横行霸道，母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婉君：“世家之子？”

司徒婉君看到信上有关司徒絮的父亲。

“他不是庶民吗？”

双喜：“说是后来被贬之后才是，入宫前是某位世家大族的嫡子。”

“振国大将军死后，世家死灰复燃，企图像先帝时期那样，重新掌控朝局，并让这位蓝侍君入宫，妄图让陛下生下孩子，架空皇权，扶持傀儡。”

司徒婉君狠狠拍下桌面，“他们简直大逆不道！”

双喜：“殿下息怒，好在陛下不出五年就收拾了那些世家，重新掌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却留下了那位蓝侍君，并与他生下了二皇子。”

“在侍女的回忆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陛下跟这位蓝侍君感情甚笃。”

“后面之所以会被贬为庶民，是……是因为殿下您的父亲。”

司徒婉君看着信上的内容，攥紧掌心，语气似如寒冰，“是他嫉妒父亲夺走了母皇的宠爱，哄骗父亲吃下毒药，还想将幼年的我杀死在襁褓之中。”

双喜：“是……还是当年侍君大人带进宫的亲信，冒死将您救出，托付于破庙中的老乞丐后，失血过多而死。”

“这些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这么多年，她流浪在民间街头，那个老乞丐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她受了这么多苦才……

司徒婉君眼中闪过明明灭灭的情绪，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一直以来，本公主与司徒雷都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现在看了这些东西后，还是如此。”

“在那些立嫡立长的老东西眼里，振国大将军的子嗣，自然是比一个侍君的女儿强。”

双喜在一边宽慰道：“殿下也不必灰心，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最宠爱的人，是殿下您啊。”

“而且侍君大人进宫时，陛下就将历代代表皇后之位的凤印，交由侍君大人保管，这其中是什么含义不言而喻。”

司徒婉君垂下眼眸喝茶，“到底是差了一步，不如振国大将军的名正言顺。”

“砰”的一声，司徒婉君放下茶杯。

“若非是那个蓝侍君，本公主何须棋差一招。”

“还要被那些老臣质疑来路不正！”

说到最后一句时，司徒婉君却有些色厉内荏。

盛怒中，她脑海中似回忆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