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老五准备继续去上工，期间高老大各种搭话想把话题引到她箱子里的那块新布料上，老五就是装傻不接茬。直接扛着锄头就下地了。

高老大无计可施脸拉得老长，向冰带着妹妹正在屋前的大橙子树下捡树上掉落的小橙子玩。

高妈又搬出纺纱机开始纺纱，去年种的棉花还有一点，趁着闲的时候纺成纱线用的时候方便些，高老大坐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高妈聊天。

“我这一胎找了县医院的医人看过，说又是个女儿。”话里满是落寞。

“女儿怎么了，不是你身上的肉，别人都可以嫌弃只有你自己不可以，当娘的人怎么能自己嫌自己的骨肉？”高妈现在的思想觉悟完全可以去当个妇女主任。

“这不是想着儿女双全吗？”高老大望了高妈一眼情绪低落地回道。“上次你满女还要我要连生四个女，凑齐冰清玉洁。妈你也要说说她，这么不讨喜的话以后还是少说。”

“冰清玉洁怎么了，还不是你们自己起的名字，这又怎么能怪到九儿身上，没事找事吧你。”高妈手脚不停但眼睛却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妈你现在真是把你满女护得像个宝，还不能说她两句了？”高老大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满女才不会背后说人坏话，你这是听谁嚼了什么舌根？回来这一天哪哪都不对？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要是高小九在这听到高妈这话一定会瞪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高老大在高妈这可是无往不利几十年。

“怎么，我还不能回娘家住两天了？”高老大看高妈一点都没有向她展示她的存货的意思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偏这时小叔母张满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特意提前下工跑到找高妈说是想要找她兑换一点布票，想给她家老大高美菊做件新衣服。

高妈一听直接表示自己家没有多余的布票，小八小九两人都一直穿得是姐姐们不要的衣报改小的，想给两个小的做身衣服布都还没有凑齐哪还有多的布票。

张满英一副不信的样子道“谁不知道你家小九认了个好师傅，那邮寄回来的几麻袋东西难道还没有几块布料，别说两个小的，就是全家人每人一身都是够的，小气就算了，我再去找别家问问，不是我说你大嫂，不给我换就算了，你家朝露这么大个样子你怎么着也要给肚子里这个分上一尺两尺吧。算了算了，我就是个讨嫌的，不肯就算了。”

听了她的话高老大更是深信高妈手里有很多的好东西就是不肯分给她而已“妈，九儿她师傅真给咱家寄了几麻袋的东西？”

“哪来的几麻袋？就一袋，还要给村里村长支书会计每人分一份，人家上面都写了名字的只是统一寄到咱家而已，你爸就分到一盒茶叶一条烟而已，还有些东西上面都是写了名说要给谁的，我能住主不给？再就是些饼干糖果之类的，哪有你小叔母说的哪么夸张。有那么的好东西九儿就不会穿打补丁的衣服了。”高妈本来想说要给老大老二每人都分点，但是被她上赶着算计心里就有些不爽，本打算将自己的那块羊绒披肩膀给她，改一改做件背心穿里面肯定暧和现在她不想给了，还是留着给小九改件衣服穿。

“那给老五老六也点名寄了东西？”高老大早上看到老六身上的那件崭新的军裤和海魂衫，她非常想去老门房间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可是老六现在习惯性锁门，就那把小八用手轻轻一拧就能打开的破锁挂门上，也不知他要锁谁？

“是呀，老四老五老六还有小八都沾了光，你不要嫌弃女儿，要是能生个像九儿这么聪明的你就享福了，你们几个大的福我还没有想到我满女的福我倒是最先享到。”说着高妈还哈哈大笑了两声，听得高老大胸口突然顶得慌。

她也是在县城碰到小叔母听说家里搭上了京城来的大人物，那东西像是不要钱一样几麻袋的往家寄，自己才想着回来看看，以高妈对自己的宠爱程度怎么都不会少了自己的那份，可是想不到回来两天连个皮毛都没有摸到。

其实她真是冤枉高妈了，昨晚上就将给她的那份准备好了，一瓶麦乳精，两斤红糖还有几包烟，再有点散的奶糖和一块之前听说她怀孕就开始准备的两套小孩子穿的新衣服。都是用细棉布反复揉了再裁剪的，满满的一片慈母之心。

再有就是那牛肉干在她回来之后就拿出来紧着她吃，连小八小九两姐妹都没有这待遇，每次都是才抓几条出来分，老五老六就更不用说了。

高老大是能屈能伸的人“也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小九，看我好像很不顺眼的样子，她的光我怕是沾不到了。”

“因为你家向冰，她的小命差点就丢了，你们两口子这快一年了哪个有手指尖尖点的表示，要不是张大夫医术高，她可能早就没了。”说着高妈竟还眼睛湿润了，这一刻她生出了不想把收好的东西给高老大带走的心思。

高老大还在想着小叔母也真是说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也不说多帮着多说两句，没有旁人帮腔她总不好自己开口要吧。要是有人帮着高妈面子上下不来说不定还就答应了，真是的白请她吃了碗小馄饨。

看着高妈到现在还惦记着去年的事心里气不顺脸上不自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