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先由高老六打头阵先一个人站在路边等，看到远处有卡车开过来谈好价老五和高爸才去家里把货运出来，用绳子捆着袋子口再用扁担挑着，每人挑两次就可以。

老六边上就放了两袋大概有个一百来斤的样子，老六打开袋子让李念卿看泥鳅的大小和鲜活，才问“哥，用你的称还是我的称？”

李念卿扫了一眼附近的地上只看到眼前两个袋子“就这两袋吗？”

“这样的成色你准备多少钱一斤？”高老六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把货都拿出来我一起看看再算钱？”

老五在路边树边上站着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一会都没有谈妥忍不住走出去“还磨叽什么，速战速决，等着被人看到举报吗？”

李念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就见老五拿着把称走过来“你到底要不要，要就快点，肉都要八毛一斤还要票，我们这不要票算你五毛一斤行不行，一百斤抛五斤必竟这袋子里放了一点点水。行不行的一句话。”

“妹子，你这价也太狠了吧，老六兄弟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这价我就不来了。”晚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否则老五一定会看到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一寸都没有移开。

“那你说多少，爽快点。”老五只想速战速决，虽说这交易地地方离村子有些距离但停留太多毕竟不安全。

“三毛一斤，一百斤抛十斤水份。”

“你干脆说白送你得了。”老五态度非常强硬，大有你不答应就不卖的架式。

“妹子，我拿了货也是要赚点钱的。要不这样，三毛五怎么样？”

“三毛五有多少称多少不抛重。”

“你这袋子里的水也要三毛五一斤不抛重？我给你做白工好了。”

“给我做白工可以呀，我谢谢你，那上称吧。”

李念卿一时语塞，这是什么逻辑？

“好了好了，三毛五就三毛五抛五斤行了吧，我弟一直夸你大气，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大气在哪里。”说完还白了老六一眼，真是个呆瓜，多好的机会不知道提前讲价。

主要是大晚上且不能让人发现的交易，老五想着速战速决安全为上。否则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姑奶奶的威力。

三人麻利地过秤，老五返回去帮着高爸把剩下的再一起挑过来。本来想着把袋子打开加几瓢水进去，想想还是算了。下回一定要她亲自提前讲价，争取利益最大化。

高爸想着在村里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现在风气不像前几年那么邪乎，他想让老五老六试着自己去出头做事，他像老六这么大的时候都能顶立门户了。

将东西全部交接完毕，老五握着一大叠钱面上不显心跳得砰砰的。还很老练地同李念卿打听他这货是准备卖到哪里去？除了这些还收不收别的如干菜或是自制的半成品腌菜？这会的态度那叫一个温暖和煦和刚才的小辣椒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今天不是说话的时候，否则李念卿真的想好好和她聊聊，以他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不可能折服不了一个小姑娘。

要是老五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回他一记旋风腿外加铁沙掌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老五拉着给远去的卡车行注目礼的老六赶快回家去“刚才这人给钱还挺爽快，我还以为他要把零头抹了呢。”

“李哥人很好的，你刚才那样真是有些不礼貌。”老六很是不认同老五的斤斤计较和霸蛮。

“你知道什么呀，太好说话人就会踩着你知道不，做生意就是该和气时和气，该计较时计较。不然赚什么钱呢？”老五也很是不认同老六对那人的态度，货在咱手里，心虚什么呀。这年头手里有货才是大爷，简直就是没搞清状况。

高爸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姐弟俩的表现，看到车走了才打了个手电筒让两人赶快回家。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小八同学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了，拉着老五的手就混到桌上坐着了，等着分属于她的那份。

一家人围坐在点着一盏油灯的桌前，老五从裤子口袋里把钱都掏出来放在桌上，小八眼睛都直了，这么多吗？好后悔怎么办，至少也要说个五块的嘛。

老五当着大家的面双重新数一了遍一共是一百七十八块五毛。

看着小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就先抽了两块钱放到她面前，看有个五毛的散钱就把那个五毛的也给她。小八惊喜欢地接过飞速装到自己口袋里，察觉到高妈看过来的眼神假装打个哈欠就想溜去睡觉，她怕晚走一分钟就会听到“妈帮你收着以后再还给你。”

其它的高爸分成四份，老五老六小九和高爸一人44块。老五和老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喜。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都不舍得放到兜里紧紧地拽在手里感受它的真实。

小九拿过她的那份看了爸妈一眼“要不还是你们帮我收着？”

小八在桌下踢了她一脚，高妈不理他们“自己收着吧，别弄丢了。”然后自然地将高爸那份拿走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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