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突然笑道，“他大抵是要跟着铁蓉容帮莫翛然;。若张阿谷在此，也不至于似你这般;惊慌失措。”

张财发伏在地上，惊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罢了。”王昱兴致缺缺地说，“朕是皇帝，身边要有人伺候，是不会放你走;。你去传膳吧，朕今日就在此处用膳。”

张财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离鬼门关远了还是近了，颤巍巍地起身领命。

早过了午膳时间，御厨早就准备好了御膳，很快就上了。

张财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反倒冷静下来，依照规矩给王昱上菜。然而王昱十分难得地伸了手，将桌上;菜重新调整了顺序。

不爱吃;推得远远;，爱吃;放在近前。

王昱放完后，才满意地点点头：“朕早就想这么做了。”

张财发要给他夹菜，又被他推开。王昱说：“朕自己来。”拿着筷子，运指如飞，与往常吃饭;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要不是张财发这两日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确定没有掉包;可能，应该要怀疑眼前这个是替身了。

王昱吃得很快，到七分饱;时候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却还有些不甘心，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突然问：“你觉得朕是好皇帝吗？”

“当然。”张财发凭着本能回答完，就陷入了词穷。花式夸皇帝本是内侍;必备技能，张财发私底下也没有少练习，但刚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脑子还在路上，竟半天没答上来，直到被王昱瞪了一眼，才现场组织语言，“奴婢小时候听人家说，能让百姓好好活下去;，便是好官。陛下是天底下最大;官儿，百姓都在你;治下生活，都活得好好;，您自然是好皇帝。”

王昱说：“既然都活得好好;，你为什么进宫？”

张财发又被问住了，讷讷道：“陛下不是说皇帝身边要有伺候;人吗？奴婢就是进来伺候陛下;。”

“倒有几分急才。”王昱笑了笑。

张财发说：“奴婢肺腑之言。”

“那你如何看云中王和陇南王呢？”

这话题张财发不敢碰，只好说：“奴婢在山村里长大，不知山外事。”

“他们都不如朕。”

王昱拿着筷子在那里指点江山：“云中王背靠世家，日后必受掣肘。世家越是树大根深，百姓越无立足之地。什么治世明主，那不过是世家为了将来;利益，短暂;牺牲眼前，为他造势罢了。这好比向钱庄借钱，今日拿了多少，日后必然会加倍吐出来。”

楼里只有他和张财发两人，张财发不敢置喙，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陇南王能征善战，却不善治国。若依他;打法，东西南北;胡打一通，不出五年，北周就会陷入钱粮荒，到时候，百姓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张财发回过神来：“陛下英明。”

“朕也不英明。朕若英明……”王昱用筷子遥遥地指了指那拔地而起，顶天而立;铁塔，“它就不该在镐京城里出现。”

*

铁塔很高。

当然，这个高是相对;，至少在傅希言;见识里，并不算什么，但在北周百姓眼里，就很了不得了。

他们前两天就听到城中严查;风声，今晨起来又听说昨夜里有人攻城，所以坊长一叫他们收拾东西出城，大多数人都立马应了，也有少数;顽固者，誓与家宅共存亡。

不论怎么说，城里到处闹哄哄;，有;在跑，有;在找。

郑佼佼便是在这乱糟糟闹哄哄中，登上了铁塔。

从高处往下看，便能看到城里慌乱;景象了。

沐开森组建完铁塔，就带人去接应段谦，后者正在城里到处拦门。不过，以镐京城;居民人数，便是长开了城门让他们跑，留下;人也足以让郑佼佼开启阵法。那时候;新城，人数不到镐京;半成，一样有效果。

郑佼佼心头火热地打开莫翛然给他那个匣子，冰魄阴泉之中，正藏着一颗从人身体里挖出来;真元。

他正准备将真元放入阵眼，突然感觉到周遭灵气在被疯狂抽离，而抽离灵气;中心地带，正是隔壁;镐京皇宫。

*

王昱站在太极殿屋檐上，手掌缓缓地划出太极。布置在皇宫四周;阵法骤然启动，疯狂吸纳着整个镐京上空;灵气！

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找来那么多阵师，不仅是让他们来动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