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病来如山倒 谁也跑不了(2 / 3)

意思,同行的其他人只画了一个大框,但为首的两人已经画完了,也就是她和老皇帝。

和她想象的不同,画上的场景不是庄重的祭祀场合,而是帝王对着身边的彩衣女子伸出手,彩衣女子低眉浅笑,也将手搭在他手上。

如果没有意外,那个彩衣女子就是她,袭红蕊盯着画上的自己看了一会,忍不住一笑:“皇上,这是谁画的,也颓不庄重了,如此严肃的场合,怎么能落笔于儿女私情呢?”

听她这么说,崇文帝和他身边的德仁顿时一起笑起来,崇文帝笑吟吟地看向她:“你猜是谁画的?”

袭红蕊看他得意的样子,不由升起了一个猜测,惊讶道:“难道是皇上您……”

崇文帝顿时又笑出声,背转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袭红蕊看看他,又看看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等反应过来后,立时扑过去,娇嗔道:“皇上~”

崇文帝一把撑住她,这把老骨头现在还真有点受不了:“哎呀,行了行了,你也不是个小姑娘了,别老给我整这套!”

万没想到撒娇能失败的袭红蕊,不敢置信地抬头:嗯?

越长越大,越大越稳的袭红蕊,身上的娇嗔之气越来越少,不过当看着她瞪圆的眼睛时,旧日的时光好像又回来一点。

崇文帝乐呵呵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画前,抚摸着画中人含笑的眼角,微笑道:“我观世人见我多不能,见你亦是,妄心曲笔,覆其本貌,难见真矣。”

“所以朕要亲自执笔以铭刻之,千秋万世,有人知我,亦有人知你。”

“共执手者,唯予而已!”

袭红蕊感动得热泪盈眶,连你人都是后加上去的,还说什么覆其本貌。

但不得不说,这老头实在太会了,在他的画卷里,给她留下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倾尽一切的帝王之“爱”了。

抬起头,双眼含泪地看着他:“皇上,臣妾何德何能……”

崇文帝却只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笑吟吟道:“不要自称臣妾,你现在只是我的妻子。”

袭红蕊听了,顿时感动得更厉害了,久违地扑进他怀里。

只是不知为什么,就算这样,一颗心还是宛若漂在水面上的浮叶,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大概她这样的人,注定是什么样的爱也打不透吧,所以此刻她的心里,满脑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倒计时。

十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六年,那个关键的转折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此之前,为了延长老皇帝的寿命,袭红蕊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帮他规范饮食,锻炼身体。

但自制力这个东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尤其是崇文帝这样任性倔强,又好逸恶劳的人。

袭红蕊能明显感觉到,这些年,他似乎比刚见时更容易感到累了。

在刚遇见时,他还愿意陪着她踢毽子,而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怎么刺激,他都懒洋洋,提不起兴趣了。

因为这场封禅,他的精神前所未有地好起来,可没过多久,就又感到疲惫了,将她推开,靠在椅子上休息。

看着他这个样子,袭红蕊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故事里的一切,是不是还会如约发生呢?

所以当又是一年宫宴到来时,袭红蕊看着异常疲惫的崇文帝,随便招待了一下群臣,就让众人散了:“陛下还是早点睡吧。”

老皇帝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异常困顿道:“那我先去睡了。”

而当第二天,德仁见他睡得不安稳,叫他起来的时候,他只是茫然地睁了一下眼。

德仁见他发青的脸色悚然一惊:“陛下!您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老皇帝有些懵懵的,茫然道:“想吐……”

德仁觑着他的脸色,丝毫不敢怠慢:“太医!快叫太医来!”

……

当袭红蕊收到消息,快步赶到时,老皇帝整个人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吃什么吐什么,就算是药也喂不进去,不管喂什么,都会从口鼻中直接喷溅出来。

哪怕早知道有这一节,看到此情此景,袭红蕊还是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恐惧感,强自镇定地问太医道:“什么病,严重吗?怎么治?”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赶过来,轮流给崇文帝看完诊后,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面面相觑,却不敢说。

袭红蕊快被他们气死了,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看什么看!说啊!”

此时此刻,大概是整个太医院职业生涯最艰难的时刻,最不好处理的病人得了大病,太医院的每个人都快要被吓哭了。

“启禀娘娘,陛下可能是中风之兆……”

“气淤血滞,血气不通。”

“淤堵之处在于脑中,不太好治……”

袭红蕊深吸一口气,好治还找你们干什么!

不过深刻理解太医院互相推诿,怕担责任的袭红蕊,尽力维持平静道:“那就把不好的治法都给我用出来,今日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担着,你们只管给我治。”

“医治无效不算是错,但若是因为怕事推诿搪塞,耽搁了陛下的病情,那我就要你们脑袋!”

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