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昨朝贱如土 今朝贵逾金(2 / 4)

呵,从古至今,一涉及皇位之争,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还说自己大度?骗鬼去吧!

只不过对于大多数男人,女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摆件,算不得什么东西。

而对皇帝来说,就算是大多数男人,也不算是个人,更何况是比男人更低一等的女人。

所以不管裴三冒犯她多少次,他都不会怎么样。

但冒犯皇帝一次,他就会死!

崇文帝怒极反笑,一双眼睛,阴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候官衙,是吃素的。”

听到候官衙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颤抖起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这群天子鹰犬的恶名。

裴三趴在地上,面如金纸,汗如雨下,这么点事,怎么就值当动用候官衙了!

而且就算动用,他也没露什么破绽啊,就算那天跟踪秦行朝的行为值得商榷,可他一个深爱却被抛弃的男人,跟踪自己爱的人,算什么破绽呢!

只要陛下问,他就可以解释,他可以解释的!

陛下!求求你!让我解释啊!

但一个皇帝,又不是判官,怎么会有那闲情逸致,抽丝剥茧,当场审案,还他清白。

所以崇文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你很喜欢《鸾凤误》这出戏啊,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轰——

裴三整个脑壳炸开了!

怎么连这种事都可以查出来,他只不受控制的忘形了几次,很快就闭嘴了,怎么会!

听到这,裴三整个人彻底瘫软了,宛如一团烂泥,糊在地上,好像随时能顺着地缝漏下去。

崇文帝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张生,红儿是莺娘,而朕就是那任你摆布的蠢皇帝!”

“不……不……不……”裴三已经只会流泪了,胯间门不受控制的淋漓起来。

崇文帝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明着欺君的人!”

裴三痛哭流涕道:“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那贱人……对!是袭红蕊那贱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故意陷害我的!陛下!我是冤枉的!”

宛如进入绝境的畜生,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法给自己脱罪,平时习惯将一切赖在别人身上,现在慌乱下,更是将本性暴露无遗。

然而这一切,只会让崇文帝更生气,拍着座椅咆哮起来:“住口!你说谁是贱人!”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死人。

崇文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么恶心人的感觉,于是他大脑急转,瞬间门想出了一个暴怒的解决办法——

“你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目无君父,卑鄙龌龊,令人作呕,心怀叵测,猪狗不如,罪该万死的贱人!”

“可要将你像一个普通贼子一样处斩,又太便宜了你了。”

“所以寡人要先赐你刖刑,砍断你的手脚,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再串动你的诡计!”

“再赐你黥刑,让你身上每个角落,都刻满贱字,让所有人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贱人!”

“最后再赐你截舌,让我看看没有舌头的你,还怎么巧言令色,搬弄是非,欺君侮上!”

“你不配有人的名字,寡人给你取个新名,就叫贱人。”

“你也不配有人的身份,你以后就是一条狗,永远都是一条狗!”

“哦,对了,你还喜欢唱戏是吧,寡人许你在勾栏瓦舍,唱一辈子,把你喜欢的《鸾凤误》,唱给所有人听!”

“没有舌头?没有关系,世人看到你,就知道你唱的是一出什么戏!”

崇文帝霹雳般的申斥,雨点般砸过去,裴三彻底瘫软在地。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差一步就好了!明明只要顺利拜堂就好了!

生米煮成熟饭,皇帝就算是再生气,又能怎样呢,为了面子,他也会忍下来,就算得不到好处,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啊!

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呢?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呢?

裴三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娘。

裴母目瞪口呆地趴在地上,听着皇帝老爷一字一句喝骂着,终于被她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都是那小贱人!都是那小贱人惹的祸!

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生出了对抗皇权的勇气,睁大眼睛嘶声道:“皇上!不是我儿的错啊!是那小贱人勾引我儿子!是她主动勾引我儿子的啊!”

崇文帝正要喝骂,却有一个人抢先将裴母扑倒在地。

裴三一把掐住自己亲娘的脖子,双目血红,声泪俱下地咆哮道:“是你害的我啊!都是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你怎么不去死!”

裴母瞪大眼睛,裴三双眼血红的掐住她,竟真的使出了全部手劲,很快就把她掐的两眼翻白。

怎么会这样……她儿子不会这样……一定是……

一旁围观的崇文帝也愣住了,虽然这老虔婆看起来格外讨厌,但为人子弑其母,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难怪会欺君罔上,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