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母女俩就是一个家。

可江蓉并不这么认为,她始终觉得,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妈妈、爸爸和孩子的组合,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也认为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太难。

所以在顾晟靠近的时候,江蓉很快就生了和对方在一块儿的念头。

哪怕顾晟根本没提和她去领证的事,也没给她介绍家里亲戚,只说了有裴清渐这么个女儿。

即便江望月一开始就很直白地反对,毕竟顾晟这些行为看起来一点都不真诚的样子。

可江蓉却说,顾晟在江城有一套学区房,还有人脉可以把江望月从原来的普通初中,转到江城最好的初中来,也会给江蓉找一份稳定点的工作。

结婚证不急,但不管是工作还是读书,都是不能耽误的。

江蓉说的这些,其实江望月当时都不是太在意。

虽然在普通初中里,但是她成绩名列前茅,中考的话可能附中有点悬,次一点的一中或者外校是肯定能上的,这两所高中的一本率在江城也不错了;而关于江蓉的工作,无非是赚的钱少些,她们生活拮据些。

只是江蓉说起这些时,眼中是明显的期盼,还有看向她时的小心翼翼与忐忑,江望月最终也没有继续反对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坚持的话,江蓉最后肯定还是会考虑她的感受而拒绝顾晟。

可她又不能那么自私,她知道江蓉有多盼着能找个人依靠。

就像过去,江蓉找了她生物学上的父亲陈盼,以为后半生能安稳度过,结果没想到陈盼只是虚有其表,赌博酗酒出轨家暴一个不落,然而即便如此,江蓉从没想过和陈盼离婚。

如果不是陈盼四年前醉酒坠河死了,她们母女俩还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

从租的破旧筒子楼搬进顾晟的学区房的时候,江蓉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她历经社会和婚姻的折磨,却依然对婚姻、对男人抱有最梦幻的想象。

江望月看着她幸福的模样,回想起的却是在陈盼葬礼上,江蓉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对她说以后她们没有家了,日子还要怎么过。

这学区房说是8、90年代建的房子了,不管是楼房本身还是小区规划,都透露着一种陈旧的味儿,江望月走出去要拐好几个弯,路还不好走。

这些弯绕,正如她此时的内心,烦闷而无法解开。

那时的年少而充满锐气的江望月实在难以想通,江蓉怎么就敢保证顾晟不会是第二个陈盼呢,为什么非要去找一个陌生男人呢?

明明陈盼死了之后,她和江蓉的日子快活多了,屋子里不会遍地酒瓶,充斥着酒臭,也不会天天有讨债的来砸门,她们自己也可以把日子过好。

就这么晃悠悠地走到了公交站,江望月看着周围大多是和她一样的,赶着去上早自习的学生,又幽幽呼出一口气。

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她就这么多烦心事。

而在看到人群中分外明显、从远处走来的裴清渐时,江望月表情又垮了垮,主动挪动自己的脚步,从原本车站的中间,走到了另一头。

那边裴清渐走到了车站,也没再多走一步,就在那头站定。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车站的最两边。

在这件事上,江望月和裴清渐也算是很有默契。

在家的时候她们偶尔针锋相对,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相安无事或者各自待在各自房间的,但一旦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她们俩都离对方远远的,装作不认识。

和裴清渐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

江望月并不认为那天是自己的错觉或者看花了眼。

那个名为裴清渐的、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虽然并没有对她和江蓉的到来产生负面情绪,可那天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怜悯,让江望月实在如鲠在喉。

她本身的性格就和“温顺”不沾边,更别提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自我意识和青春期旺盛的阶段,实在不能接受别人认为她是一个处于弱势的、需要同情怜悯的人。

她们现在难道不都是需要看大人脸色过活的吗?

顾晟虽然物质条件比江蓉好上不少,但通过住在同一屋檐的这两个月来看,这对父女看起来是真的毫无感情可言,俩人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望月自认为,裴清渐和她没有太大区别。

非要去找不同的话……

江望月瞄了一眼那边,看到在车站站台上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裴清渐。

看起来平庸廉价的宽松校服,套在裴清渐身上就好像换了个身份一般,中和了她本身的淡漠,显得随性而慵懒,再加上她过分优越的五官,在这一众饱受课业摧残的学生里,格外突出。

好吧,看着裴清渐侧脸的轮廓,江望月只承认,她在颜值方面和对方存在一点点差距。

只是,裴清渐这仪态和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顾晟能培养出来的,而且她也没有随顾晟姓,那么为什么会和母亲分开呢?

挤在公交车里的时候,江望月想到这个问题,虽然她们不太对付,但总觉得裴清渐来挤公交车的场景,真的太有违和感了。

公交车走过一个转弯,是一个商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