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六岁那年,我的父母离婚,因父亲婚内出轨,为婚姻关系中的过错方,我被法官判给了母亲,为了远离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生活,便将我带去了美国,打算在那边长期发展。

越前一家彼时也在美国,而且正巧就住我家隔壁。

我和他之间年龄相仿,又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自然玩到了一起。小时候的越前龙马也大概是今天见到的那个样子,一身运动衫,配顶帽子,看上去拽拽的,一副酷小孩的样子。

嗯,第一感觉是很难接近性格很烂的小孩。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我那时刚来美国,从来没系统地接触过英语,母亲也没来得及为我找语言学校,反正种种原因之下,我的词汇量仅限于幼儿园学到abc和nice to meet you等基础的句子,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逮着个英文流利的同龄人,那必须是使劲地薅。

我一股脑说出毕生所学的英文,试图在这个酷拽的小孩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后这家伙只是瞪着一双好看的猫眼端详了我好一会,最后压了压自己的帽沿,吐出一句:

“Madamadadne”

我下意识:“I am fine, thanks, and you?”

然后下一秒反应过来,不是哥们,你怎么回我日语呢?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还骂人呢?!

我憋红了脸,半天回不出来一句话。

回应我的窘迫的是越前龙马那个臭小子越发玩味的打量,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傻子”......

而代价就是,我几乎要撸起袖子上去揍他一顿。别看我瘦瘦弱弱一副豆芽菜的样子,但是常年练习舞蹈的缘故,我的肢体力量可是很强的。

一拳绝对能把这家伙打得哭爹喊娘!

最后是伦子阿姨上来拉住了我,在我们之间充当和事佬这才免于一场激烈的战斗,准确地说,伦子阿姨人美心善,才让越前龙马这小子免于挨揍......

总之,我们的开始算得上欢喜冤家,就连结束的时候也充满了令人尴尬的乌龙。

*

因为某些原因,我准备和惠美阿姨一起返回日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我回日本的航班还有12个小时。

可不巧的是,那天越前龙马那家伙去了外地参加网球比赛。

虽然我们时常打打闹闹,相互斗嘴,但是越前龙马的确称得上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唯一可以说上话的同龄人。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的那几年,如果没有他的陪伴的话,我或许就真的长成了一个沉闷的、阴郁又怨天尤人的家伙...相反,如果没有我,那家伙一定会长成一个嘴臭任性的人,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那种!

某种程度上也是相互弥补了?

不好意思扯远了...

总之,这次离开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美国这片土地了,而越前一家目前定居在此好好的,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打算,所以我们今后很可能就见不到对方了。

一想到这里我那时还很伤心,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小时。

最后还是擦干眼泪,红着眼抱着我昨天花了一晚上包好的礼物敲响了越前家的门。

开门的是伦子阿姨,见我一副哭过头的可怜模样,还以为我是受欺负了。

“奈奈?是不是她又...”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不是...惠美阿姨要带我回日本了...飞机、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

伦子阿姨一愣,随后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那挺好的,我看你那位阿姨靠谱多了,可是龙马今天去打比赛了,按照计划明天才会回来,要不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我还是摇了摇头,主要是亲自面对越前龙马的话,我担心不能像这样说出自己要离开的话,况且这一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要是在那家伙面前哭鼻子的话,绝对会被嘲笑一辈子吧!!

哒咩哒咩绝对哒咩!

我把包好的礼物递给了伦子阿姨,说:“这本来是准备给龙马比赛胜利的礼物,我也没时间去买新的礼物了,就当作离别礼物一起送给他吧...从此...天大地大,有缘再见吧!”

伦子阿姨被我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逗得憋笑,“其实...”

恰巧此时惠美阿姨来喊我,打断了伦子阿姨的欲言又止,我眼见时间也不多了,便留下嘱托——

“千万、千万别和越前龙马那家伙说我哭了...伦子阿姨,拜托了!”

就这样,我将自己的毕生尊严交给伦子阿姨去守护,跟着惠美阿姨离开了美国,回到日本生活。

当然,如果这是这样的话并不足以让我在三年后今天意外见到越前龙马的那一刻落荒而逃。

那是因为在我回到日本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寻找自己的日记本但是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我那时人在异乡没有人陪我说话便染上了写日记这种习惯,后来我发现正经人没人写日记,于是便断绝了这种很容易出大事的习惯)。

总之,我找了一晚上,差点没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