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1 / 2)

那块甜点是姜岁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见的,家里阿姨不负责他们的早餐。

他自己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反正是孟从南给他的,不吃白不吃。

打着这个想法,

姜岁拉开了冰箱门。

这块甜点被透明的塑壳包装得非常漂亮,上面还打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切面是软糯香甜的红丝绒蛋糕胚,夹着奶油,点缀着草莓片。

这家餐厅不是专门做甜点的,只是姜岁偶然尝了一次,念念不忘,因为这过分女气的包装,他也只把红丝绒甜点带回家过一次。

仅有一次,更多的是其他口味。

没想到就这一次也能被孟从南记了下来。

有些丢脸。

但这的确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姜岁站在冰箱门前,被冷气吹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拆了开来。

关了冰箱就这么站着吃。

姜岁刚起床,亚麻色的头发有些乱,穿着白T中短裤,手细腿长,吃到喜欢吃的东西,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心情非常好地哼着歌,有些懒散地靠着冰箱刷着手机。

吃一口要玩很久,

就这么慢慢地吃着。

他早上没课。

他以为孟从南不在家。

“早上好。”一句微沉的嗓音,昨夜的酒意已经散去,孟从南音色清明,徐徐打了个招呼。

显然刚从楼梯下来,经过岛台时撞见了厨房里的姜岁,于是点到为止地打了个招呼。

哼歌声音骤然停顿了下来。

顶着孟从南的目光,姜岁下意识地站直了,他捧着人家的蛋糕,干巴巴地回了句,“早。”

姜岁吞吞吐吐,“你怎么……不用上班吗?”他吞掉有些冒昧的两个字。

这是孟从南出钱买的房子,

人家怎么不能在这?

孟从南似乎很忙,步伐间并没有停顿,直直朝姜岁走来,边解释,“要去邻市签个合同,今早的飞机。”

他停下来,询问,“方便吗?”

方便什么?

姜岁脑子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让出后面的冰箱,还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孟从南于是打开冰箱,俯身拿了些什么,还不忘说了句“谢谢”。

今天天气似乎回温了些,因为他老公显然穿得比昨天薄了,但臂弯还是搭着件黑色毛呢大衣,穿得比较正式,上身还有一件西装外套,里面配着马甲,显然这次的合同比较重要。

除了领带,一身通体的黑,伸手拿东西时,露出了半截银色表盘。

让一身睡衣的姜岁无所适从,他并不在乎孟从南拿了什么,也不好奇,目光略过时,却依然能看见男人西裤腿上微鼓的衬衫夹。

姜岁顿了顿,又移开。

他当然知道孟从南是戴衬衫夹的。

毕竟三年夫夫,怎么可能没有同过床的时候?

他当然跟孟从南做过。

孟从南很快就关上了冰箱门,有大衣的遮挡,指腹间依稀能看到他是拿了个装着面包的纸袋。

姜岁看着他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孟从南,“早上别吃凉的。”

姜岁现在是真没胃口了,他放下手里的蛋糕。

在这短短两分钟里,他们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开口。

姜岁看着落地窗外洒进的阳光,闻着不大得空间里混合在一起的蛋糕奶油香、面包香,还有孟从南身上低调不起眼的男士香水味道。

“还合胃口吗?”最后是孟从南微微退让的语气,“尽量别多吃。”

姜岁臭着的脸缓和一些,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怎么对着别人闹脾气,客气道,“挺好吃的,没事。”

“叮——”微波炉好了。

孟从南将面包夹住,重新放进纸袋里,随后将夹子洗净。

姜岁问他,“几点的飞机?”

孟从南:“十点。”

已经八点半了。

姜岁意思了一句,“路上小心。”

孟从南,“会的,多谢。”

第三次了。

姜岁看着孟从南在门关停下,将大衣穿上后,提着皮质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点是吧?

他记住了。

姜岁恶狠狠地继续把蛋糕拿起来,几口吃完,就把盒子丢进垃圾桶里。

十点整。

姜岁准时给人发了条消息——[孟从南,我们离婚吧。]

·

孟从南在飞机上依然尽职尽业地工作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休,他将合约再浏览了一次,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就坐在他的旁边。

负责人也就不避讳一旁老总的笔记本屏幕,二人时不时商量几句。

负责人看见十点半整,屏幕上弹出一个空白的日程提醒,不由问了句,“孟先生,这是?”

待会儿就下飞机签合约了,不得不多想些,以免有什么漏了忘了。

孟从南不喜欢别人喊他孟董,显老,孟总又不太合适,于是在外手下人都这么叫着。

孟从南笑了下,“过两天是我和家妻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最近事忙,怕忘了。”

负责人也懂分寸地不再多问,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