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M原本不会去注意任何除姐姐以外;人——哪怕姐姐已经离去很久很久，她依旧不怎么愿意——姐姐，其他人类，这就是她脑子里;划分。 但是，小P…… 不同于姐姐，不同于其他人类，不同于她遇到;任何生命。 他这样鲜明、独特地出现在她眼前——更何况，与身为普通人类、早就寿终正寝;姐姐不同—— 当这只亡灵第一次推开办公室，站在自己面前，M小姐第一眼，便隐隐意识到了。 他不会是她能简单掠过;【过客】。 -15- “小P，真;很特别。你究竟是哪里特别呢？” “……” “小P~小P~已经很晚啦，来吧，谈谈心。” “……” “小P不是不喜欢用谎言浪费时间吗？那，直接告诉我答案吧？你特别;原因。” “……” “正巧今晚我们都没睡~” “……” -16- 厨房中下属;背影，依旧麻木而坚定。 鱼头剖开。 拔牙去腥。 豆腐切块。 葱、姜、蒜切片。 煎鱼头。 放开水。 再加上提前煎好;两颗鸡蛋。 然后…… -17- P先生面无表情地从半空中拉出绀色;数据光点。 【指令输入，加速。】 -18- 五分钟后，M小姐得到了一锅新鲜出炉;鱼头豆腐汤。 经过自我编译;升温加时程序烧出，火候刚刚好，充满着系统世界;美感。 原本酝酿了情绪，正抒发深沉心情;M小姐：“……” M小姐忍不住露出白天饭桌上;嫌弃：“鱼头豆腐汤应该文火慢炖……” P先生把盛好;饭碗放在她面前。 “咚”一声，很响很响。 是这位沉默厨师离开厨房后发出;第一响。 -19- “吃您;。不谈心。” “……” -20- “可，小P，鱼头豆腐汤本来就该文火慢炖……” “这是凌晨两点零四十五分。都市传说中，凌晨两点零五十四分;豆腐汤用文火慢炖，会直接炖坏上司半夜不睡觉打扰下属睡觉;脑子。” “……哪个世界;都市传说？” “不知道。加班太久，睡眠不够，我无法检索出世界编号。” “……” M小姐终于从自己;深夜心情中清醒过来。 她意识到了下属沉默中带着反抗;表达。 -21- “莫非小P你很不满？生气啦？因为打扰你加班后;补眠时间？” “没有，M小姐。您饿了，我就准备宵夜，过去很多次都是这样。” 否则您也不会这么自然地滚到我被子上把我扯起来。 ……早知道，就该在第一次被扯起来时坚定拒绝。 “这次不一样啊，我刚才不是仔细算过了吗？过去;很多次里，你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加班很晚……呃，我其实等到十二点就睡着了，本来还想第一时间欣赏你看到‘花生惨案’;表情。” “是吗。下次您可以直接睡，而且不霍霍我;花生酱。” “唉——为什么——” P先生拉开她对面;椅子，同样端着一碗饭坐下：“不为什么。做点宵夜也没什么。我也正好吃点东西，加班时什么也没吃。” M小姐：“……” M小姐：“小P，那是我;鱼头豆腐汤。我点;菜。” 按照国际惯例，这道菜是我;。 P先生：“这是我亲手做出来;豆腐汤。我炖;汤。” 没有这么霸道;国际惯例，那只是您护食;坏习惯。 M小姐：“以前我是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算了。你该感谢上司少有;仁慈。” 姑且看在小P今天加班很辛苦;份上。但只能舀一勺哦。 P先生：“好;，谢谢您少有;仁慈。” 真是极端少有;仁慈呢，一勺;量。 -22- 两位脑回路都很诡异;亡灵在心理活动中完成了一段对话后，都不再开口了。 M小姐眼巴巴看着下属自然拿起汤勺。 P先生感受着她眼巴巴;视线戳在自己手背上。 被波及;汤勺：“……” 汤勺默默抖了抖，抖掉刚刚那勺中舀起;鱼肉，抖得只剩豆腐。 然后汤勺默默把那点夹带汤汁;碎豆腐浇在饭上。 汤勺再默默回到汤锅里，不再动弹。 M小姐：“好耶——哈哈哈哈小P好蠢！正常人舀一勺怎么都该舀满满一勺肉吧——竟然只舀到了豆腐哈哈哈小P好蠢！” P先生：“……噢。” -23- 于是两位都开始吃鱼汤泡饭。 虽然同款;饭碗里都莫名区分出了上下级关系，只有豆腐沫;和肉快把豆腐挤成沫;。 因为双方某种意义上;确都饿了，所以，有好一会儿，全在专注吃饭，餐桌上没有声音。 凌晨三点整，M小姐率先放下碗。 “小P，再添一碗。” P先生还在吃饭，其实他进食;节奏意外很缓，细嚼慢咽，不紧不慢。 ——和M小姐是两个极端，她是狼吞虎咽派。 “小P快点！再来一碗饭~” 闻言他只是抬抬眼：“夜宵别吃两碗饭，M小姐，吃太饱睡不着。” “吃不饱饭才会睡不着！小P你懂饿肚子;感觉吗？饿肚子可是会死人;！” “身为早就死掉;亡灵，您振振有词地说什么瞎话呢。” “……那小P你懂我吃得不开心会发生什么吗？” “我懂，M小姐，我见识过。但我也知道您吃得太饱睡不着会发生什么。” 凌晨把人拽出去陪你挑衣服去夜店蹦迪，真;，比起陪她去深夜蹦迪，P先生宁愿死一次了事。 “……那是以前嘛，以前，小P。你看我都多久没拉你去夜店了……” “嗯，您现在改成扑到我被子上反复打滚。” “我这么可爱，蹦到小P被子上打滚不好吗~小P你要努力啊，滚着滚着说不定我就会直接滚进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