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三合一)(3 / 6)

前的“无为”只怕还要被追究责任!

她们这位陛下,说有情也有情,说无情……也无情啊。

所以一点也不奇怪,来找她的会是王皇后,而不是看起来更为势单力薄的武昭仪。

听得门外隐约传来了宫女走回的动静,萧淑妃重新捡起了案上的剪子,对着面前的盆景又落了一刀。落刀咔嚓的声响稍稍盖住了她开口的声音,倒也足够让王皇后听个清楚,“你需要我做什么?”

王皇后答道:“让有些该办事的人给陛下施压。”

哪怕宸妃因“宸”字贵重,也绝不能开这个先例!

“不过,也得小心一些,”王皇后起身之时又补充了一句,“若是真将陛下围追堵截到死路,谁知道会不会激起他的逆反之心呢?”

那毕竟还是天子啊。

萧淑妃颔首,“此事不必你教我。且恕我不能多款待皇后殿下了。”

皇后不愿让人知道她来此地拜访,不会在这里久留,宫女备下的茶点是派不上用场了。

至于她……送走了王皇后之后,萧淑妃揉了揉额角,又忽觉有些怅然。可局势至此,正如王皇后所说,她不能给武昭仪取而代之的机会。

她也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在身侧呢。

若她倒了,那三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大概是讨不了好的。

她抬手对着心腹宫女招了招,示意对方为她铺纸研墨。

王皇后来得匆匆,她这头也不能太过拖沓,她也当然知道王皇后话中所说的意思,不会弄出过犹不及的花招。

陛下如今还未将册封宸妃之事宣之于众,她便不能让人以明确的方式做出反对,还是得以迂回的方式来做了。

比如说……

她落笔写下了第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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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看着面前的画本,用拳头握着笔又往一旁的颜料盘里蘸了蘸。

当然,给一周岁多点的小孩子涂鸦所用的颜料,都已经过了专门的筛选,唯恐她将颜料给吞咽下肚,比如藤黄这种颜色,便被排除在外了。

不仅如此,还需另有一人监督着她的行动,防止她搞出什么其他的名堂。

她沉默地和盯着她的澄心对视了一眼,又鬼鬼祟祟地往内室的方向瞟去,见听不到那头的声音,颇有些不满地转回了视线。

不过就算听不到,眼见李治来时的躁怒压抑神情,她也能大致猜得出来发生了何事。

哎,好惨一皇帝。

去年年末的李贤出生,因武昭仪是在拜谒昭陵的半道上发动,险些出事,又有她以幼儿对母亲的担忧加深了李治的同情,直接将他意图彻底打开局面的情绪逼迫到了顶峰。

柳奭被削官遣返后并无再度被拽回朝堂的迹象,也让李治意识到,只要他行动得法,完全有实现自主权的机会。

而这两厢合并,便让李治下定决心要尽快打开局面。

将媚娘自武昭仪的位置上封妃,便是他意图再度观望朝堂局势的第一步。

这个妃还不能是寻常的妃嫔,起码要先压过萧淑妃才好。

这份特殊或许多少也有些出自李治的本心。

所以才有了那一个“宸”字。

可李治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步走出后遭到的反对会有如此之激烈。

先是在那出召集了五名臣子的议事上,褚遂良以“先朝托付”的立场表达出了明确的反对。

同为宰相的韩瑗、来济虽还未来得及说话,眼看也是站在褚遂良这头的。

至于长孙无忌……李治都不想多说了。

去年在将柳奭问罪的时候,为了显示他依然尊敬这位太尉,他令韩王在绘制武德功臣画像后,又为长孙无忌重新绘制了一份,以显示天子对他最为特殊的深情厚谊。

这还不算,李治又亲自拜谒了一趟长孙无忌,将他的三个庶子都给喊到了面前。

以这三人年纪已到,不当在家赋闲为由,给这三人都找了个官做。

体贴到这个份上,已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长孙无忌竟好似觉得,他得到这样的待遇是理所应当的。

儿子的官职照领不误,等李治在和褚遂良等人不欢而散后,将册封宸妃一事旁敲侧击问询于他,得到的却是长孙无忌“为何不听听遂良所言”的答复。

言外之意,褚遂良的想法便是他的想法。只是他要多给陛下留一点面子,不会将这种话以过分直白的方式说出来。

更让李治意想不到的是,虽说褚遂良其人出自南方,但他平日里往来的,几乎都是关陇人士,将其归并入长孙无忌的朋党行列,才是合理的。

结果近来不乏南派贵族拜谒于他,似有同气连枝之意。

李治对这些人际往来清楚得很,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代表的是谁的想法!

这些话同样没有直接明确地表达出来,就好像只是一出出踏春邀约一般。可暗流涌动里,只有他这个天子是被孤立在外的。

好得很,只是一条册封宸妃的消息,居然炸出来了这么多条大鱼。

偏偏除了这些明确反对的声音之外,其余众人都还保持着中立缄默的样子,像是在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