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允和说完这话 , 擒起一旁的茶盐 ,“ 你说若本辅递一道清查徐州盐政的折子去司礼监 , 是什么后果 ?“ 随后慢腾腾押了一口茶 , 静静观察他的反应 。
徐州连着两年只收上不到三十万的锐银 , 后年便锐涨到一百万之巨 , 说明什么 , 说明徐州盐道上下都是王振池的心腹 , 金额多少只凭他心意 。
王振池压根不等苟允和说下去 , 已从锦机上滑路下来 , 磕头如捣蒜 , 哆哆嗓嗪道 ,“ 下官这就去给首辅整理文档 , 今日 … 不出今日 , 大人想要的档案文书 , 一并送翊您手中 “
王振池倒戈 , 其他人看着心里发慌 。
借着这股东风 , 荀允和很快又挨个传来曹毅德下辖的几名郎中 , 有人敲打之 ,
有人许诺之 , 采取各个击破的法子 , 收服他们 。 到太阳下山之际 , 更部所有要害衙门的明细资料全部送入苟允和手中 , 反倒是最为强势的左侍郎曹毅德被苟允和架空了 。
连着三日 , 更部各司都已跟着苟允和运转 , 曹毅德坐不住了 , 最后被逼得主动跟苟允和示好 , 比起对其他人恩威并施 , 荀允和对着这才在吏部耕耘十几年的老臣 ,
十分礼遥 , 亲自出门相迎 , 与他研讨接下来如何革新吏治 , 清楚弊端 , 还百姓一个更治清明的朝堂 。
曹毅德肯在吏部扎根 , 也是心有抱负的 , 只是这些年吏部被秦王把持 , 他有能耐施展不开 , 荀允和许诺给他放权 , 以内阈首辅之尊配合曹毅德进行吏政改革 , 曹殿德激动地痛哭流涕 。
就这样 , 这位年纪轻轻的首辅 , 以考辣的手段成功瓦解了秦王对吏部的控制 ,
嬴得满朝赞誉 。
朝局变动 , 裴沐珩连着几日没回府 。
期间徐云栖去医馆坐诊了三日 , 到了二十六这一日 , 天色转阴 , 空气间热 , 便没打算出门 , 只是这一日午后徐云栖小憎刚醒 , 却听得外头廊庞传来哭声 。
徐云栖合衣而起 , 轻轻托起卷帘往外蹲 , 正见郝嫂嬉在廊下与陈嫂嫂说话 。
“ 考姐姐您是晓得的 , 前阵子三爷和三少奶奶出事 , 王妃心中焦灼 , 引发了头风 , 前几日贺太医开了方子 , 已有缓解 , 到今日却是吃什么都不灵验了 , 我瞿着王妃实在难受得紧 , 疼得在塌上翻滚呢 , 这才不得已想来求三少奶奶帮忙 。“
陈嫁嬉苦笑地迎着郝婵嫂进了屋子 。
徐云栖穿着一身素衣温婉地立在窗下 , 郝嬉嬉瞥见她面容含笑 , 扑腾一声便要往下路 ,
“ 少奶奶 。“
徐云栖拾手拦住她 ,“ 郝嫂嫂 , 万万不可 , 您是长辈身边的老人 , 岂能路我 , 快
郝嬉嫁却坚持下跟 , 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王妃的病情 “ 还请少奶奶宽宏 , 不要计较则个 , 三爷将您迎回来后 , 王妃一句话都没说 , 只是面儿抹不开姓了 , 心里早拿您当自个儿人 …
徐云栖从来没有把熙王妃那点事放在心上 , 这世间值得她费心计较的人屈指可数 , 煌王妃远远排不上号 。
徐云栖任何时候都不会拒绝给病患看诊 , 前提是对方愿意 。
“ 我需要把脉 , 王妃答应了史 “
都嬉嫁语气一哽 , 熙王妃压根不知她擅自做主来求徐云栖 。
“ 就非得把脉吗 ? “ 郝嫁嬉战战兢兜问 。
外头已把徐云栖的医术传的神乎其神 , 听闻那医馆每日人满为患 , 郝嫁嫁天真
地以为徐云栖开个方子便能药到病除 。
徐云栖笑着摊摊手 ,“ 我不是神仙 。“
郝嬉嫁又愁上了 。
徐云栖招呼她喝茶 , 一面愚 ,“ 这样 , 你去将贺太医的方子拿给我瞧 。“
郝嫁嬉一听有戏 , 高高兴兴去了锦和堂 , 不一会将把贺太医方子带来了 , 徐云栖看过方子 , 大致猜到王妃的脉象 ,“ 方子没问题 , 只需辅以药油 , 便能缓解 。
徐云栖招来银杏 , 取来一瓶小小的药油 , 拿牛角刮递给她 ,“ 你去一赵锦和堂 ,
帮王妃刮通颈部经脉 , 便可最大程度缓解痛楚 。“
银杏两眼往梁上一翻 , 避开徐云栖的手往小药房绕去 , 懒懒散散道 , “ 姑娘 , 奴婢可没空呢 , 奴婢还要给燕家少公子制药 , 人家燕家干恩万谢 , 奴婢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
姑娘不计较 , 她心里可记仇呢 , 凭什么 ?
郝嬉嫁被银杏说得老脸通红 , 这怕是整个熙王府派头最大的丫鬟了 。
徐云栖与银杏名为主仆 , 实乃姐妹 , 徐云栖从不勉强她 , 便招招手 , 示意银杏坐下 , 给郝嬉嬉做示范 , “ 其实也简单 , 你照着我的法子 , 亲自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