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3)

叶冬青都没有鸟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葛文忠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冬青消失在眼前,无能狂怒哇哇大叫,但谁会在乎呢?

叶冬青带着所有家当回到厂里,这一次她畅通无阻,门卫的态度特别客气。

单人宿舍已经打扫过了,很干净,一张上下的架子床,一套桌椅,一个简易的柜子,屋子里格外的清静。

冬青将东西一一安置好,这才发现缺一床被褥。

这个点大家都在上班,叶冬青索性拿着脸盆毛巾和换洗衣服,去旁边的洗澡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热水拂过身体,整个人痛快淋漓。

呜呜,总算是洗上热水澡了,太舒服了。

等她买了房,一定要修一个大大的洗澡间,每天都能痛快的洗澡。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没有多待,背上斜挎军绿包又出去了。

她坐了两趟车,走进一个小巷子,东转西拐走进一间大杂院,孩子们的笑闹声迎面扑来。

院子里的人看到她问道,“同志,你找谁?”

叶冬青拉下口罩,“是我。”

对方左看右看了半天总算是认出来了,“是冬青啊,你怎么剪了个男人头?差点不敢认了,你跟你夫家到底怎么了?”

“叶阿婆,你家冬青回来了。”

一间破屋子里走出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她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把拉住冬青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冬青,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你婆家人说你离家出走了?还说你……”

冬青看着焦急万分的老人,心里莫名的酸楚。

这是叶阿婆,收养叶冬青的孤老太太,祖孙俩相依为命二十年。

“阿婆,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治病,已经好了,你别担心。”冬青主动扶着阿婆走进屋子,不动声色的打量屋内的环境,就一个字,破。

屋子很小,一张小床,加一个破破烂烂的五斗柜,角落里放着一个煤球炉,修过的小桌上是掉漆的红双喜热水瓶和碗碟,破报纸糊满了墙。

光线昏暗,空气不流通,隐隐有一股怪味,让人很不舒服。

这房子是当初街道分给没房的百姓,叶阿婆也分到了一间,从此有了一个安身之地。

祖孙俩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忽然,叶阿婆咳了几声,越咳越难受,满面通红,差点喘不上气来。

冬青吓了一跳,拿起柜子上的缺口杯子用开水烫了烫,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叶阿婆嘴边喂她喝下。

一阵兵荒马乱后,叶阿婆终于止住了咳嗽。

冬青暗暗心惊,如果没记错的话,叶阿婆是在这个大冬天去世的,是邻居发现了倒在地上僵硬的尸体,死因不明……

“阿婆,你病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之前是没有能力,也不想让叶阿婆跟着操心,才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我没病。”叶阿婆摇了摇头,“你别担心,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我担心。”

叶冬青也没有瞒她,将这些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葛家的恶形恶状,怎么压榨她,怎么瞧不起她。

明明全靠她,却不把她当人看,她还累出一身病,病了还不给钱治,她忍无可忍跑了。

随着她的话,叶阿婆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嘴唇直哆嗦,“是我害了你,千挑万挑选了这么一户面上光的人家,我以为他们会好好待你的。”

求娶时葛母说的多好听啊,会把儿媳妇当成女儿疼爱。

叶冬青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一开始求娶,就没安好心,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阿婆眼眶泛红,直掉眼泪,半响后说道,“冬青啊,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已经是葛家的人,不管如何都要好好的过下去,我相信只要你好好的照顾葛家人,一定能打动他们,真心换真心……”

“葛家人根本没心,怎么换?”叶冬青不耐烦的打断,她无法理解这些老观念,明知不好还要凑和?这不是有病吗?

“阿婆,老话都过时了,现在是新时代,我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不需要靠男人,所以,你就不要劝我回头了。”

古代的女人要靠男人养,所以只能忍受他们三妻四妾,可时代不同了,男女平等,女人也能出去工作,不用依附男人。

叶阿婆不禁急了,在她的观念里,离婚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阿婆是不会害你的,女人要从一而终……”

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想法不知道害了多少女人,叶阿婆也是其中之一,可悲的是,她至今没觉得哪里不对。

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有些想法改变不了。

叶冬青也没有跟她争辩,换了个话题,“阿婆,你当年是在哪里发现我的?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叶阿婆愣了一下,“怎么想起这?”

叶冬青是觉得书里这一段描写含糊其词,只说了一句,流落在外面的女儿,身上有一只海螺口哨是认亲信物,还有一个旧襁褓。

“说不定我父母会找过来呢。”

里只写了戚父戚母,名字都没有,让人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