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金龟婿(1 / 2)

从那天开始,折晚就发现平妈妈对小沈先生格外的好,将她的藕饼,将她的枣糕足足分了一半出去!

折晚心里嘀咕:往常也不见这么殷勤啊,难道是终于发现虎弟资质不行,平妈妈怕他被人家嫌弃,所以格外给了些贿赂?

她狐疑着,忍耐着,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一食盒一食盒提出去送到隔壁,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可平妈妈却理直气壮的很:“性子怎么就这么独!什么都是你的了?我自己蒸的糕点,我想给谁就给谁!”

折晚被啪的一声关上的厨房大门隔离在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暗戳戳的在齐婉君面前告平妈妈的状,“好家伙,出一屉糕点就送一屉,半点不给咱们留!”

齐婉君嗤然,“我和你大姐可不吃。”

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似的,让秋沁去铺子里让自家掌柜的挑些好点的笔墨纸砚送过去,“想着上回送的该用完了。”

折晚:“…………”

不对劲啊!

她鼓着大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齐婉君看,“阿娘,这不像你。”

平日里抠门极了!

齐婉君一看她那脸上露出来的神色就生气,一个软靠枕丢过去,怒道:“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我克扣你什么了?”

折晚狼狈而归。

不过她敢保定,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情被她遗漏了!

但随后她便没时间想这个了。因为做了回小人且有了报应——不仅暗地里告了平妈妈的状还得罪了齐婉君,两相不得好,齐婉君和平妈妈便都觉得她实在是太闲了,要给她增加一点绣活。

折晚万分惊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举着一双手给平妈妈看,妄图得到一点儿怜悯:“你看,十个指头都有针孔!”

平妈妈果然心疼起来,一口一个心肝,帮着她跟齐婉君求情,“要不就不加绣活了吧?”

齐婉君冷着脸,“她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不给她一点事情做不知道错。”

平妈妈就劝:“那就换一个事情做,你看她的手,怎么还能做针线哟。”

折晚被忽悠的头一点一点,“换一个换一个!”

齐婉君似乎也被说动

了,于是真给她换了个活干:“那你跟着平妈妈去厨房学学?”

平妈妈就反头跟折晚道:“唉哟,厨房的东西可比绣活难学,我蒸枣糕的法子难学的很哩。”

她劝道:“要不,你还是去做绣活吧?”

折晚立刻扒拉着平妈妈不肯放,“不,不,我还是喜欢难点的。”

自己蒸自己吃,多好啊!

她飞快的拉着平妈妈的手蹦哒去了厨房,跃跃欲试的,平妈妈赶紧给她派活,就怕小机灵鬼回过神来了不肯干,结果刚和了面,折晚一张笑脸就冻成了霜,气的手指头颤抖,嚷嚷道:“你们骗我做糕点!”

好在她喜怒无常,平妈妈都习惯了,淡定的反驳:“那你还告我状呢?”

折晚便理亏的嘟起了嘴,然后伤心的低下头,最后不情不愿的揉起了面团。

她不解的问:“好生生的,做什么突然要我学做糕点啊?”

平妈妈心想,这倒不是我要你学的,而是你那好阿娘要你学。

她其实也不高兴:这般突然,还不是为了套住沈家那个金龟婿,所以要下个重重的本钱。可在她看来,她的晚姐儿可一点儿也不算高攀沈家。

于是半是忽悠半是认真道:“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要是嫁个读书人吧,你读书又不成,做不来诗吟不来赋,还不会算账,不会管家,那你想想,你会做什么啊?不外乎做做衣裳,可你绣活也不好,十个指头都有缝,想来想去,就只有做点糕点,做点菜。”

说着说着自己都叹气了,“再说了,云州这光景,以后要是家里真败落了,自己能煮点好吃的,总比什么也不会煮好。”

最后一句才是平妈妈的真心话。

可是折晚根本没听到最后一句就炸了毛,嗷嗷叫唤,声音都要突破天际了:“我才不要,我才不给他做衣裳做菜呢!”

平妈妈急忙过去拍她的背,“怎么了啊?啊?我的祖宗,你可别吓我。”

她抱着人,慢慢的安抚下来,见人掉着小泪水啪啪往下流,哄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她一点都不敢再提到之前的字眼。

折晚自小情绪就不太稳定。

平妈妈刚来折家的时候,齐婉君说她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一个人

呆着,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她听懂你说的话没。平妈妈就努力的去教啊,她做了甜甜的枣糕,香香的藕饼去哄,“我们晚姐儿什么时候跟平妈妈说一句话啊?”

这般哄着,哄的她会说话了,哄的她会笑了,可随之却发现,她有些奇怪的,难以去琢磨的点。

有时候你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忽然就气的哭,气的想砸桌子。

可慢慢的等个一年半载,你再说那句话,她就变得无动于衷了,虽然当时会不笑,不哭,可是情绪总是稳定的。

平妈妈见识多,知道这是病。

折晚得了这病,慢慢的在让时间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