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这事非同小可。
明宴仔细反复询问两人,确定真的是明娆喝醉了,才会稀里胡涂地跟江慎领证,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明宴看着刚换上自己衣服,回到客厅的明娆,有些头疼地说:“娆娆,你怎么可以这么淘气呢?”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完,明娆就看到江慎捧着重新热好的豆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江慎弯腰将豆浆放到桌上,说:“阿娆,先吃早餐,边吃边说。”
明娆点点头,顺理成章地在江慎身边坐了下来。
她喝了一口热豆浆,突然想起什么,偏过头,跟江慎肩并肩咬耳朵:“江小慎,婚还是要离的,只是晚点,你不要当真。”
这次她说得很小声,明宴完全不听不到内容。
江慎舀粥的动作一顿,淡声:“好。”
话音刚落,明娆的手机便嗡嗡地震了一下。
她低眸扫了眼。
【XXX蛋糕坊】:尊敬的明女士您好,您昨日预取的蛋糕未取,特此提醒您取餐,谢谢您对本店的支持,欢迎您的光临。
是她帮江慎订的蛋糕。
昨天她喝醉了,完全忘记这件事,也没有帮江慎过生日。
昨天绝对是江慎这辈子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明娆再度受到良心的谴责,备受煎熬。
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明娆沉默了几l秒,又再次跟江慎咬耳朵:“江小慎,我重新给你过生日吧,晚点你再跟我说想怎么过。”
她想了下,又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也都可以跟我说。”
江慎依然淡淡地说了声好。
只是这一次,脸上终于多了点笑容。
明娆这才笑起来。
明宴见两人仿若无人似的说悄悄话,还相视一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虽然他们俩从小就这样互动,但不知怎么的,明宴突然就觉得跟女儿坐在一起的江慎,看起来,不太顺眼。
明宴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拧眉思忖片刻:“这件事我得跟你妈说一声才行,你爷爷那也得通知一声……”
通知爷爷?
那不就等于让爷爷联络江家,商谈宴客的日子吗?
绝对不行!
明娆飞快摇头:“不能让爷爷知道这件事。”
她起身,坐到明宴身旁,抱着他的手臂,轻声撒娇:“爸,你先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这么快就让其他人知道。”
宝贝女儿坐回身边,明宴清隽的眉眼浮现浅淡笑意。
明娆的要求在旁人听来,大概会觉得有些任性,明宴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甚至没有露出反对或是不满的表情。
江城不少人都知道,明娆从小就喜欢顾妄,虽然这次联姻是明家主动澄清的,但顾妄跟沈知雾的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明娆若是这时跟江慎传出结婚的消息
,他们四个肯定马上会成为别人荼余饭后的谈资。
平心而论,明宴也不希望明娆跟江慎的婚事这么快就浮上台面。
深知女儿脾性的明院长挑了下眉:“包括你妈?”
明娆点点头:“爸,你也知道妈的脾气,千万得帮我瞒着她,她要是知道我强迫江小慎领证,肯定完蛋。”
明宴见她小脸皱成一团,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唇边弯起一抹纵容又无奈的笑。
江慎说:“明叔,这件事就先依阿娆说的,我没关系。”
江慎一开口,明娆就转头看他。
她看着他的双眼亮晶晶的,还伸手朝他比了个心。
明宴唇角笑意微敛。
他瞥了眼江慎,嗓音微冷:“昨天娆娆喝醉就算了,但你是清醒的,你不应该纵容她,陪她胡闹。”
明娆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性子被养得比较单纯,有些天真烂漫,但明宴跟她不同。
明宴仔细一想便知道,两人之所以能领证,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江慎身上。
江慎和明宴对视两秒,微微垂下眼睫:“明叔说得对,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低下头,安静地喝起自己的鱼粥。
不再插足他们父女间的谈话。
江慎一整晚没睡,脸色苍白,唇色也很淡。
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有一种莫名的清冷易碎感。
明娆看着他,心脏无端地紧缩了一下。
酸胀得难以言喻。
就这么一句话,明宴就又被宝贝女儿神情严肃地纠正了半天,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让他不许再怪江慎,要不然她会很难过。
明宴听得头疼,还有些吃味:“娆娆,你们才刚领证,婚礼都还没办呢,你就这么护着江慎?爸爸说他几l句都不行?”
明娆一噎:“我哪有护着江慎?”
她睁大眼,理直气壮:“我是不想你冤枉无辜的人。”
明宴不想再听宝贝女儿帮别的男人说话,皱眉扫了眼江慎,起身整理西装。
明娆瞬间紧张起来:“爸你去哪儿啊?你不会是要回家跟我妈说这事儿吧?”
换回皮鞋,拉开大门,明宴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跟你妈说,但你再这么护着这小子,以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