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宝来钱庄(2 / 3)

他却只能跟在霜风的身边。

下午防风带着刑讯官去了监牢。

被羁押在牢狱的官员经过昨日防风的一系列计谋瓦解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即便有些人知道防风的话可能是假的,但怀疑的人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他们都在等着防风进入牢房。

张中谕也被叫上一起,进入牢房,里头关押的这些官员,一个个地都恨不得突破牢笼说清所有的一切。

防风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对自己的计谋取得成功也非常满意。

他与张中谕说:“你去将昨日未曾提审完的官员依次提审了。”

张中谕道:“是。”

熟悉的审讯室,熟悉的人,不同的是今日受审的官员各个都有说不完的话。

都不用张中谕走流程,他们就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地全都吐出来。

其中也包括了陆生年。

防风以为他会稍稍地坚持一下,不会那么容易开口。

谁料他是这些人中表现得最积极的那一个。

陆生年一进屋就跪在了地上,恨不得抱住防风的腿:“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比他们所有人知道的都多,别杀我。”

听当时蹲守的侍卫说,这陆生年可是比任何人都坚定,当时还呵斥其他人觉得他们一个两个胆子都太小,没有一点用处。

如今跪得比任何人都干脆,防风是瞧不上这种人的。

这种人就是平日跳得比谁都高,嗓门比谁都大,真的遇到事,跑得比谁都快。

偏偏这种人又是最会讨人欢心的,能力不怎么样,升职速度却比兢兢业业的人快得多。

虚伪又恶心。

陆生年见没人给他反应,他急切地说:“我的职位比他们都高,我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比我知道得更多。”

这点防风不可否认,他确实是被抓的这批人里职位最高的,也确实是他们的领头羊。

只是他的下属还在咬牙硬抗,他就已经先跪在地上恨不得将所有人垫在脚下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防风轻抬眼皮,“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总府和西府,有九成的文官都参与其中。”

防风面上没什么表现,内心十分惊讶。

倒是一旁的张中谕惊讶地问:“你说多少?”

陆生年看向张中谕,“张大人,你又何必继续装下去呢?你也没少收粮票。”

张中谕更是被他惊得说不出话,连忙摆手,去和防风解释,“大人,我没有,他瞎说。”

陆生年道:“大人,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夫人叫过来就知道了。”

这倒是防风没有想到的,他看向张中谕,“张州判,你确定自己没有收受贿赂?”

张中谕万分肯定,“大人,绝对没有,下官敢对天发誓。”

陆生年十分肯定地说:“你有。”

“我没有!”

“你有。”

两人你来我往地,吵得不可开交。

防风提高了声音:“都闭嘴。”

审讯室内才安静下来。

防风问陆生年,“你说州判收了贿赂,他是怎么收的?”

陆生年道:“收的是粮票。”

防风:“什么样的粮票。”

陆生年:“刘家粮肆开出的不记名粮票,谁拿了都可以上刘家粮肆去兑换粮食或者是现银。”

张中谕与防风说:“当然,他这绝对是污蔑,我从未在家里见过粮票。”

陆生年:“到底收没收,回头问你夫人就知道了,张州判,你夫人这三年从我夫人手里少说收了价值五万两白银的粮票。”

张中谕断然不肯认账,他道:“我现在就去把我夫人叫来,你们当面对质,我夫人出身富户,绝无可能收受你口中的五万两白银。”

若真是收了五万两白银,那他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他非常气愤地说:“若我真的受贿,我便自刎谢罪!”

“可以说我这些年在政绩上毫无作为,但你绝不可以说是贪污受贿!”

防风也想知道这事情的真假,差人去将张中谕的夫人请过来对质。

而后他问陆生年,“总府有多少官员收受贿赂,你的上层是谁?”

陆生年绝对不是主谋,他在司户署待了八年的时间,不过升了半级。

陆生年:“京州中州行省司户院副院长杜海亭。”

“可有证据?”

杜海亭虽是朝廷从三品官员,官级不如知州高,权利也没有知州大,可他毕竟是京州的官员,论人脉和地位却要比正三品的知州高得多。

能在京州内稳定官职的官员地位都不低。

这样的官员,背后牵扯的家族利益体系十分庞大,又岂是毫无证据就可以随意攀咬的。

陆生年:“我当然有证据,这几年成为司户署的署长,税收田产人口全都归我统管,如今的司户院副院长,五年前还是中州的监州,当时我是粮司的司长,我的顶头上司便是如今主管户司粮税的州判薛哲,薛哲是杜海亭的女婿,我是他选定的接班人。”

别人防风不清楚背景,可这杜海亭他是有一定了解的,杜海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