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景郁过往(2 / 4)

在院子里,与哥舒县令四处游玩,谈未来,谈理想,从田间地头走到神佛大殿,走过一年四季,他都是开心的。

突然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

莫不是和今日与哥舒县令一同去书院有关?还是与今日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子有关?

难不成那个人出现,从公子的身边抢走了哥舒县令?

杏儿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想了一遍,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让庭渊不开心。

庭渊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不,今日反倒让我很高兴。”

杏儿:“可是你看起来真的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庭渊:“我心里高兴。”

高兴的是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高兴的是往后他不必为了居安县的百姓忧愁。

不必做所谓的庭大善人,只做庭渊。

更让他高兴的是看清了哥舒琎尧,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社会下的产物,根源上就不同,又怎么可能真的成为彼此的知己呢?

“我不过只是万千人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次日中午,哥舒琎尧带着伯景郁上门。

庭渊让平安请他们去前厅稍坐片刻。

自己默写完党章,才动身去前厅。

一进门就看见前厅有好几个人。

有哥舒,伯景郁,惊风,还有一个背着大箱子的小老头。

倒是与电视剧里演的太医有几分相似。

哥舒见庭渊来了,忙起身关心,“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昨日去书院没影响到你的身体吧?”

庭渊摇头:“没有。”

他朝伯景郁点了个头,就当作是打过招呼了。

伯景郁正准备问候,被他突然这么一弄,给尴尬住了。

哥舒道:“就当是平常访友,不必拘束,不必过于在意礼仪。”

伯景郁出身帝王家,自幼注重礼仪,庭渊这般毫不在意礼仪,他是真的很别扭。

哥舒对太医说:“许院判,你快给他瞧瞧,这病能不能治。”

许院判对庭渊说:“公子请坐,由本官为你诊脉。”

庭渊坐在了主座上,问:“哪只手?”

许院判:“都要,公子看自己方便。”

庭渊先伸出了左手,比较顺手。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许院判先摸了左边又摸了右边,诊完脉后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庭渊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情况,终有一死。

哥舒见太医这模样,心中不免焦急。

伯景郁比他还焦急,“可有得治?”

许院判叹了一口气,“公子脉沉无力,可是时常身体乏力,易疲劳,精神不振?”

庭渊点头:“确实如此。”

许院判:“可有食欲不振,头晕、头痛、失眠,有时又昏昏欲睡难以清醒,四季手脚发凉,易冷易热,易生病?”

庭渊依旧点头,心中倒是惊讶,这太医凭借脉象就能看出这么多,中医诚不我欺,他道:“都有。”

许院判又叹了一口气,“公子时年几许?”

庭渊:“虚岁十九。”

哥舒和伯景郁都很着急。

伯景郁催促:“他怎么了?有没有得治?”

许院判道:“公子应该是身体气虚,阳气下陷,俗称虚劳症,通常是先天体弱,久病成疾,误治失治,劳烦过度,饮食不节等情况导致的,公子的情况格外严重,五脏六腑皆已受损,阳寿只怕不足十年。”

庭渊倒是很平静,他早就知道了,“院判说的都对,所以是没得治了?”

伯景郁也是讨厌这种有话不直接说,故作高深的模样,“你就说还有没有的治。”

在伯景郁的眼里,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太医的话也很委婉,他不想说明白,就是不想伤了庭渊的心,偏伯景郁非要追着问个清楚明白,倒也叫他为难。

庭渊道:“王爷不用难为太医,我知道自己这身体是什么情况。”

哥舒也听出太医的意思,看着自己这一根筋的外甥,有些无奈。

他问太医:“若不能根治,可能续命?”

许院判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或可一试。”

伯景郁:“那就给他治。”

许院判弯腰行礼:“王爷,我奉君上之命伴你左右,公子这病非一日两日能治好,需要常年诊治,时刻仔细用药,若我留下给公子治病,便不能伴王爷左右,若王爷沿途生病出事,臣该如何向君上交代。”

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帝王砍。

这下倒是给伯景郁难为住了。

许院判倒也不只给他一人看病,他随行几百号人,若是把许院判留下了,到时候路上真遇到病,岂不无人可用。

此次随行只有一位院判,四位御医。

庭渊道:“无妨,先生给我写个方子,我照着吃药就行。”

伯景郁一挥袖,“你留下,为庭公子治病。”

许院判:“这……”

伯景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哥舒琎尧:“那你怎么办?路途遥远,气候多变,万一路上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