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作坊的工作是一个极其繁杂的工作,不说别的,仅仅是管理四千个妇人,就让云初头痛欲裂。
假如认为大唐妇女是一群好欺负的人,那就完全错了。
就是因为她们弱小,她们才敢干一些连男子都不敢干的事情。
而愿意走出家门,大部分都是失去了丈夫或者婆家,娘家保护的女人,与其在家里受屈辱,不如主动去纺织工坊上班,所以,这些女子几乎都抱着一种舍身喂狼的心理去的。
就是因为有这种心态,满长安的人,才会认为纺织工坊里的四千个女人,其实都是云初跟刘仁轨两人的外室的传言。
反正,没有刘仁轨陪伴,云初一般是不去纺织工坊的,随着天气逐渐热起来,那些女人的衣著也变得清凉起来,只要有穿着官服的男子进入工坊,她们立刻就变得羞涩且多情起来,且不怎么好好地穿衣服。
要问纺织工坊里有没有好女子,当然有,可是,即便是好女子也认为如果有机会勾引一个官员,说不定就能改变她们的下半生。
大唐的女子热情不说,还奔放,还小气,还锱铢必较,想要管理好这四千人,云初认为比管理四千兵马要难得多。
现在,杨英来了,云初非常乐意将他塞进这个祸水坑里去。
被一个女子勾引说明你有被勾引的价值,被两个女人勾引说明你很有魅力,被三个女人勾引,说明你很有女人缘,被一百个女子勾引,只能说明你是人家的工具。
这些女子只有面对刘仁轨的时候才不敢放肆,面对年轻俊俏的云初……真是一言难尽。
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有女人跟云初说话温柔一些,他就会觉得人家在勾引他。
杨英在看到密密匝匝的女人群的时候,原本自信,平淡的笑容不见了,云初看到了他额头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子。
云初喊来了几个纺织作坊的男女管事,匆匆的将杨英介绍给他们,自己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一直觉得皇家应该派一群宦官过来,才能将这座皇家纺织作坊彻底的管理好。
云初才跑出来,杨英就跟着跑出来了,惊恐的指着里面那些伸长脖子看他的女子,对云初道:“她们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丝毫的礼法,云兄,小弟何德何能可以担此重任啊。”
云初按着杨英的肩膀道:“管理好这群女子,可以小中见大,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本事。
以后,就能担当真正的重任了。”
杨英额头的青筋暴跳,他听从父亲的安排来到纺织工坊上班,他只是没有预料到,他现在的官位很低,需要跟这么多的女人打交道。
而云初在他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安置在了纺织作坊里最重要的位置上,已经非常给他父亲颜面了,他不能不知好歹。
离开了纺织作坊,云初心情非常的愉快,能把最麻烦的工作丢给别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运气。
回到家里的时候,云初的心情还是很好,就连一向看不顺眼的大雁塔,也觉得高度将将好,替他遮住了一线阳光。
虞修容坐在屋檐下,愉快的吃着黄樱桃,她已经吃了很多,很多,云初觉得她吃太多的果酸,对胎儿不利,就把剩下的半碗樱桃都塞嘴里,一顿乱嚼之后,再把嘴巴撅起来如同机关枪一般把樱桃核都吐进花坛。
“娜哈呢?”
云初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娜哈。
“石头伯伯来了,她们正躲在屋子里说小话呢,很神秘的样子,不让我听。”
云初听老猴子回来了,就急忙去了娜哈的房间,果然,他在一堆皮毛堆里再一次见到了疲惫的老猴子。
娜哈正在伺候老猴子吃樱桃,跟云初一个路数,吃一大把樱桃,再一气把樱桃核吐出去。
只不过,人家吐得比较准,每一颗都进了痰盂,没有漏网之鱼。
“你上次给我的好东西,再给我一些,这样办起事来比较省力。”
老猴子说着话,还用手按按自己的胸口,那里,只剩下一个凸起物了。
“那东西你要藏好,但是呢,不要随时装在身上,一旦弄爆炸了,你第一个死。”
老猴子拍着胸口道:“没有这东西,老夫在外面都无法安心睡觉。”
“既然回来了,那就把这东西丢远,你不害怕,我还担心在家里炸开呢。
前段时间,咸阳桥炸了一次,三百多吐蕃精锐跟禄东赞的长子统统被炸死了。
还有啊,皇城里也炸了一次,更是把整个废石台给炸没了,你也不希望云家也这样被炸上天吧?”
老猴子瞅着云初道:“这么说,这东西很危险?”
云初点点头道:“非常的危险,而且,只要被人发现你在使用这东西,立刻就会被认定是杀了禄东赞长子的凶手,朝廷也不会放过你。”
老猴子笑道:“见过我使用这东西的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