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返，就此消失。”

老玄龟捂着眼睛的两只手，指缝内有鲜血渗透出来。

被这番话震撼的庞坚，感受到了他气血的剧烈波荡，觉察到了他妖魂的反常，忙道：“别再苦思了，也别再下去了！”

可老玄龟执意要：“我还知道，当时生活在炼狱第一层的妖族，才是最卑微的族群。”

“那些被妖神严惩过，被放逐在第一界的妖族，永远不允许沉落下方世界。就像现在，炼狱第五界的异族，无法进入上方世界那般。”

“受罚的妖族迫不得已，实在无可奈何了，才转而以地灵气来淬炼血脉和妖躯。”

“这样会慢很多，效率远远低于以污浊异力强健妖躯，血脉的突破速度也不校”

“而那时，第一界的地灵气还很淡薄，又远远不如现在。”

“就这样，好像，好像……”

老玄龟妖魂的痛苦更重，他的喘息声也重了：“好像在第一界，终于诞生了一位妖神！我不记得祂是谁了，我忘了和祂有关的一切，可祂却出去了！”

“祂在炼狱第一界，以地灵气淬炼血肉妖骨，祂用了比别的妖神漫长了很多倍的时间，以一种全新模式成就妖神。”

“祂不受炼狱禁的制衡，或者是制衡很少，祂就这样踏出了炼狱，得以翱翔星空。”

“是祂改变了一切，颠覆了格局。”

“而后，妖族的优秀新生代们，纷纷被投放到邻一界。那些强大的妖神，开始让他们的子嗣后代，以更为艰辛的一条路成长。”

“这条路更慢，更危险，荆棘障碍更多。”

“但却能够出去！”

“老一辈的妖神虽然出不去了，只能永远蹉跎在炼狱内部，可他们一直向往外，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了后代身上。”

“许是越来越多的妖族，在第一界求生，那里的地灵气渐渐变浓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些年，又有新妖神通过第一界的地灵气铸就，又有妖神踏出炼狱地！”

“炼狱，从此变了！妖族最优秀的新生代，全被安排在邻一界。第一界的陆地，变得到处都是妖族，而地灵气则是满溢到开始向下延伸。”

老玄龟指缝中的鲜血，流淌到了他身上，他疲惫而无力的嗓音戛然而止。

他就此沉落到碎地内部。

“轰！”

磐石碎地震了震，他在大地深处解除了人形状态，以伟巨玄龟的本相陷入沉眠。

他妖魂受创严重。

那些埋藏在他妖魂至深处，在他血脉没有突破十级，没有再次跻身妖神行列前，本不该闪现出来的记忆，被他给强行挖掘了出来。

而这，显然不是他目前能够承受的，他也因此遭受了反噬。

他知道挖出最深记忆，有多么的痛苦，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可他还是要。

他不想沉落第五界，不想重新以污浊异力来淬炼妖体，不想如妖族那些古老时代的妖神般，永远失去离开炼狱的可能。

可在岩熊晋升妖神之后，在岩熊尚存时，他又没法拿回自己的妖神身份。

两难情况下，想要剖析两种地力量的奥秘，他就只能以遭受反噬，以付出惨痛代价的形式，来获取本该在血脉十级才能得到的记忆。

重伤之下，他进入龟息状态，不知何时才能醒。

冰冷的湖面上，庞坚伫立着，一动未动。

这里是冰封之地一角，是他和老玄龟选定的，专供黑暗巨蚺晋升妖神之地。

地址一被确定，玄龟就以磐石碎地主饶力量，于冰湖附近构筑了壁垒。

他调集了森白寒雾，笼罩在冰湖外围，让冰族族人和碎地强者都不好过来。

这么做，也是防止消息流出去。

玄龟的手段布置，让庞坚的归来变得无人可知，使得庞坚站在冰湖良久，依然没有被磐石碎地的强者发现。

他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好好梳理玄龟拼着重伤，所透露的那番重要讯息。

玄龟的记忆中，很久前的炼狱五层地，只有第一层充盈着地灵气。

而且还极为稀薄。

更早更早之前，在老玄龟都不知道的久远时代，炼狱地会不会都是污浊异力？

灵气是何时出现的？它是怎么形成的？为何能在炼狱上界存在？

灵气，和炼狱的禁显然息息相关。

污浊异力最浓郁的第五界，第五界下方的无尽黑暗，会不会存在另外一种形式的“禁”，布置在了炼狱最底层？

令异族血脉晋升，让远古妖神蜕变的异力，便是从下方酝酿，被血脉至强吸纳？

不入黑暗，不抵达黑暗之底，恐怕永远不能勒破真相。

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位炼狱至强，在深入绝对的黑暗之后，还能重现于地的。

那似乎是一条死路绝路，所以玄龟宁愿苦等下去，也不肯改路以污浊异力洗涤妖心，不肯失去未来踏出炼狱的希望。

“此界众生之真正出路，存在于第五层之下，黑暗再往下的黑暗！”

庞坚再一次想到了这句话。

以古魔文字，刻印在十级冰霜巨龙体内，被紫墨蓄意隐瞒的一段言语。

主宰级别的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