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喉结咽了去,游烈低头笑:“行。”
解决了一桩心头患,只剩另一件了。
在夏鸢蝶坚持,她有上楼回房,而是陪着游烈一起去了佣人房旁边的卫生室。
折腾一路回来,游烈上带血的地方看着更夸张了些。
“阿烈你这——这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啊!”赵阿姨被吓坏了,进门惨白着脸,音都打着颤。
游烈一路都提过事由,司机不知道,赵阿姨也能从她弟弟那问出来。
夏鸢蝶听得心里有些难受,张口:“是因为我——”
“我跟人打架了。”游烈坐到处置床上,正低头扯起被血黏在伤口前的衣服,闻言头都不抬地截住了夏鸢蝶的话。
在女孩意外望来的视线里,游烈衣服向上扯起,到一半又停。
夏鸢蝶只来得及看见他腰腹处冷白皮肤上两道刺眼的血痕。
那半截运动卫衣又盖了回去。
夏鸢蝶不解,意识抬了抬眸子:“?”
“非礼勿视。”游烈哼了笑,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他颌一抬,示意夏鸢蝶旁的门,“还不出去,占我便宜?”
“……”
明知道游烈是当着赵阿姨的刻意堵她揽责的话,但夏鸢蝶还是被他这玩笑弄得心里像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挠了。
少女绷住脸,收回视线:“我转过去是了。”
赵阿姨满心满眼都是游烈那一吓人的伤,根本注意两人之间这点暗流涌动。
夏鸢蝶着门后的墙角,像思过似的,只听着后处置床的方向衣料窸窣摩擦,偶尔夹着一两低抑的吸气。
——游烈装得再关系,到底是一玻璃飞溅的划伤,还要从刚凝血的伤口上衣服撕来,怎么可能不疼呢。
夏鸢蝶死死扣紧了指节,脸色都有些白。
等一件运动卫衣和里贴的白衬衫都被褪,扔在一旁,游烈上半裸在卫生室的炽白灯光,那一冷白薄肌上鲜红又凌乱的伤痕,洇开的血迹,几乎从肩膀到胸膛再到腰腹,加起来十处都不止。
赵阿姨从游烈上小学开始在照顾他了,早把他当自半个子,这会她都心疼得眼泪汪汪的,嘴里一直哎呦哎呦地苦叹着。
“这到底是是怎么弄的呀……”
“哪个不知死活的,给你弄成这样,明天我得去学校找他们去!”
“那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赵濡生,他怎么开得车,怎么照顾得你!待会我回去非收拾他一顿……”
“这怎么还有玻璃呢……”
游烈靠在处置床上,有些好笑又奈,他本意是故意不叫夏鸢蝶看见,但赵姨语气话,反而弄得墙思过的小狐狸背影都快僵住了。
垂在两侧的手更是攥成了拳,紧得微颤。
再让说去,小狐狸概要自责得自闭了。
游烈低叹了:“赵姨。”
“啊?”阿姨拿镊子夹医用棉球的手抖了,连忙抬头,“是不是这药太杀伤口了??”
“您晚上看东西不清,让狐…让夏鸢蝶来吧。”
赵阿姨茫然地直起,看了看两人,犹豫了才点头:“好,那我去外,有事小蝶你一定叫我哈。”
她医用的消毒品全都放在处置床的托盘里,这才出去了。
夏鸢蝶站在卫生室的水池旁,酒精洗手液打了两遍,还要再冲第三次时,后响起个低低哑哑的笑音。
“夏医生,你再不过来给我处理伤口,它们要愈合了。”
夏鸢蝶这才作罢。
她深吸了口气,转。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过去第一眼,夏鸢蝶还是僵在了原地。
和平常少爷的懒散模样什么区别,游烈正撑着胳膊,半坐半靠在处置床上,侧过脸来望她。
他上只有条灰色的运动长裤,长腿跨开,搭在处置床。裤腰垂着绳,提过他精瘦的小腹,再往上,薄而紧的肌肉形线一览余。
胸膛到肩膀处,也是他被玻璃划伤的“重灾区”,几道血痕在冷白皮肤上刺眼得明晃晃。
但那人像感觉似的,眉都皱一。
夏鸢蝶抬眸,对上游烈的眼。
额前散碎黑垂过他额角,半遮了伤,那双漆眸困倦似的耷着,但望着她,眼尾又低曳了点淡淡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
夏鸢蝶走过去,拿起托盘的镊子,屏着呼吸小心凑到他肩的伤口前,观察里是否有小的玻璃碎片残留。
少女俯得突然,游烈眼睑一颤,垂跌来,